是个孤儿。尉迟真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下。
走到一颗大树下,看到一只草乌的茎叶在树根下,长得很茂盛,火光照见这只草乌后,沙陀忠面露喜色,赶紧奔了过去。
“大人,等我片刻,挖出这只草乌就可以回程了。”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着后方的尉迟真金。
突然情况生变。
“小心!”一条颜色红黑的细长毒蛇扑过来,还好尉迟真金眼明手快!
左手将手中的火折一弹,火光溅出,蛇被飞出的火折上的火苗烫了一下,迅即“嘶嘶”向后滑开。
尉迟真金刚将火折弹出,就立刻将腰带上挂的飞镖拈出,两枚飞镖将毒蛇钉在地上,毒蛇扭动了片刻后才停止挣扎。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沙陀忠反应过来时,尉迟真金已经将毒蛇钉死在地上,手中还剩一只火折未扔出手,他将右手的火折交到左手,右手抽出了唐刀,立在沙陀忠面前。
这时山林里仍然很幽静,沙陀忠看到,面前的尉迟真金,突然皱了皱眉,又迅速挥出唐刀,向后劈下。
“大人!”原来是后方另一条蛇悄无声息地,咬在了尉迟真金的小腿上!
因此他迅即反应过来,用刀将蛇砍断。沙陀忠也吓坏了,将尉迟真金扶住,让他坐下,把断了的蛇头和蛇牙从他腿上拔下。
“大人别动!不要运气!我将毒血挤出来,给你敷药!”
“别怕,我没事的。”尉迟真金听到沙陀忠的声音有些发抖要哭,还转而安慰他。
伤口挤出了一些黑血,两个牙孔清晰地出现在尉迟真金的小腿上。
沙陀将刚采到的草乌掰下一块,用小刀和药杵捣碎,又将药囊里携带的纱布,裹住药材,缠在尉迟真金的腿上。
“大人!大人!没事吧!”
“没事,慌什么。”
看着沙陀忠一头的冷汗,带着哭腔问他有没有事,尉迟真金笑着安抚对方,其时他已觉得身体有些绵软无力,撑不起来,他坐下时,佩刀撑在地上,此时想要借助刀柄撑着起身,却有点动弹不得的迹象。
“大人!我背着你,咱们赶快下山!快回行馆!”
“阿忠,快放响箭。”尉迟真金突然觉得呼吸有些滞窒,身体困倦,有不能抵御的倦意袭来,身体发冷,感觉有点撑不住了。
“好!好!”抖着手拉响了一只响箭,又担心狄仁杰看不到,又拉响了第二只。
“阿忠,本座今天刚想看顾于你,就这样了,我只怕……不行了,护不住……你了……”
尉迟真金晕死过去之后,没听到沙陀忠哭着喊着,你不用护着我,我也想护着你的。
狄仁杰看到响箭冲霄直上,迅即向武后禀告情况,要了四名护卫,策马向天台山赶来。
沙陀忠还在抱着尉迟真金大哭不止,没发现有一名灰衣道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小兄弟,你这位朋友被蛇咬了么?”
一名灰衣道人站在痛哭不止的沙陀忠面前,沙陀忠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直在哭。
这名道人提着一只灯笼,照了一下尉迟真金的情况,又蹲下来查看了尉迟的伤口,按了按他的脉搏。
“这样捣烂的草乌见效太慢了。”说这话时,道士从自己身上拿出了药瓶,倒出些黄色粉末,让沙陀扳着尉迟的下颚,给他服下,又拿出身上的羊皮水囊,给尉迟真金灌了点水。
沙陀闻到他拿出的药粉的味道,知道应是活血通络祛除蛇毒的药材,见他帮尉迟驱毒,感激地看着他,只是说不出话来。
道士又拿出一瓶白色药粉,解开尉迟真金腿上的纱布后,重新为他敷药,将纱布缠好。
过了一炷香时间,尉迟真金醒来时,发现身边多了一人,正在和沙陀忠为自己按摩四肢穴位,吸一口气,觉得膻中穴仍旧疼痛,身体无力,还不能自如地活动。
“蛇毒不会很快消散,你仍有一两天的时间会感觉心悸、难以呼吸,行动乏力。此处毒蛇出没,小兄弟,你快搀着他起来,让他走动走动,活血通络才能早些化去蛇毒。”
道人在向尉迟真金叙述之际,尉迟真金借着灯笼的光线观察了一下此人的相貌。
他的年纪与尉迟真金相仿,个头也差不多,俊秀的脸上,眼带笑意,鼻子挺拔,脸颊瘦削,下巴又微微有点圆润,不说话时,嘴唇又有些抿着的样子。
“多谢……尊驾……救命之恩,未请教……”尉迟真金一边问话,一边示意沙陀将自己扶起来。
“在下明崇俨。还未请教?”
“尉迟…真金。”说出自己的姓名后,尉迟看到对方脸上惊讶赞赏的样子一闪而过。
“明先生……识得本座?为何……本座……对先生……并无印象?”被沙陀搀扶起来后,仍旧觉得虚软无力,拽着沙陀的衣服又坐倒在地。
“家父现任豫州刺史,名讳为一恪字。家父曾提及大人年轻有为,却并未提及大人爱护下属,一番古道热肠。”
“明大人……竟是令尊……明先生……应是……俗家居士?”尉迟真金问话时想着,明大人不会舍得自己儿子去入道门的。
“大人明鉴,明某还有些堪不破的俗事,现下只是居士,并未真正入了道门。”
明崇俨看到,沙陀忠显然在尉迟真金面前手足无措,便提议道:
“小兄弟,你背着尉迟大人,到我的草庐去歇息片刻吧。想来你们放出响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