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以为尉迟真金是染上风寒引起头疼头晕,赶紧去摸他额头,谁知竟然不烫,过了一会儿尉迟真金就呼吸急促起来,手脚也变得有点凉。
“茶里……有毒!”憋着气讲完这句话,尉迟真金看着被吓到了的赵四,指了指对方身上佩戴的那只药囊,又指了指自己的。
会意的赵四立刻将两人的药囊扯下,把里面的药粉全部倒在尉迟真金的口中。
他看着他服下药粉后气息平复了一些,心悸和呼吸困难的症状缓和了一点,便扶他起来,坐在椅子上。
“来人!来人!”赵四在院中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不见人来,除了他,尉迟真金也暗暗心惊。
尉迟真金感觉自己的症状很像当年中了蛇毒的样子,还好沙陀忠给自己做的药囊已经不再是草药,而是磨好的金线蒺藜药粉,他平时佩戴,已对很多毒虫有抵抗的药力,此时把药粉服下,虽然短时内仍旧无力,但应是无性命之忧了。
“尉迟大人的仆人很是忠心啊。此时大人府中就剩下咱们几个了,不用再喊了。”
张伯呢?长生呢?其他的仆役呢?
尉迟真金脸上惊疑的表情,让出现在他和赵四面前的三名匪徒嗤笑不已。
“尉迟大人果然武功盖世。中了这样的毒都还能苦撑到现在。”
三名匪徒均是蒙面,其中一人的身量跟那晚刺杀明崇俨的人基本相同,看着他的眼睛,尉迟真金觉得定是裴炎身边那人。
赵四已被长刀架在脖子上,眼睁睁看着其中一人逼近了尉迟真金。
“少爷快跑啊!”明知此话无用,赵四还是哭着要尉迟真金快跑。
匪徒手持一把长刀砍向尉迟真金,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能躲开。
尉迟真金的步伐已经显见无力,慢而凌乱,蛇毒虽解,但内力恢复较慢,他勉力往旁边一闪,躲过第一刀,已没法躲过第二刀。
匪徒的长刀砍在他左肩前,听见“磴”一声,尉迟真金的外衣被砍出了裂痕,因那人用力也极猛,虽然没有办法伤到尉迟,也有力量将他砍得摔倒在地,刀刃和尉迟身上的护身软甲相碰,蹦出了火星。
“哼!”带着几分报复和戏弄的意图,那名被打伤右手的匪徒,也加入了砍杀尉迟真金的行列。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尉迟真金也没想明白。他躲不过两人的砍杀,虽然身上有软甲,不会被刺中五脏六腑,手臂上却还是受了伤,右手掌也被一刀穿过!
他痛得冷汗直冒,赵四在旁边大喊却无法动一下,只能看他无助地在地上挣扎。
血流了很多出来,尉迟真金的右手一直在抖。
“行了!老六你报了仇了!”为首的那人阻止了那名刺客继续的报复,开始在书房里,卧房里翻找起来。
张伯和其他仆役已经被潜入的这三人毒死或砍死,长生则是眼睁睁看他们放好毒药在茶里,被逼着端过来的,他不敢说,只好转头逃跑,也被一刀毙命。
“好教大人知道,我等是跟着采买的仆役进来的,我们扮成送菜送炭火的仆役,送了些好物件来给大人。”
两名匪徒在府里竟然没有找到一点黄金白银,珠宝玉器,唯独就是些楠木家具和瓷器,虽然古朴典雅,却沉拙笨重,搬不走,也不能用来嫁祸。
“三品大员,家里没钱?!说出去谁信啊?”这三人打算将赵四杀死后,将金银、珠玉堆放在他们二人的尸体旁边,制造出仆人谋财害命的假象。
他们将自己送进来的硝石,硫磺,烈酒,香油等东西,撒在后院里,准备点火后杀人灭口。
“少爷!你跑啊!跑啊!”赵四突然暴起,将一直用刀架着他脖子的那人抱住,用力勒住,挡在挣扎着坐起来的尉迟真金面前,让他快跑。
火燃起来了,周围出现了噼里啪啦的轻微爆炸声,酒和油助燃后,空气变得难闻而又炙热。
匪首看赵四一直挡在面前,竟然将长刀一刺,将同伙穿胸刺过,也刺进了赵四身上!
那名同伙当场死了,赵四被挡住没有刺中心脏,但倒地后仍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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