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哈哈大笑:“飞刀,你还是培训完了,带一大包土特产回来压死我们吧!”
成才看了看吴哲,吴哲在二队队员的一片笑闹声中,低声对成才说:“齐桓说得对,飞刀也是我们的战友啊!”
六十八
元旦很快就要到了,大队照例要举办联欢会,各中队各部门都要出节目。
吴哲对演出的事很积极,第一时间拉着成才闭门商量,连跟来的许三多都被他以“适度的神秘才能带来惊喜”为由请了出去。成才有点好笑:“咱们俩顶多就是唱唱歌跳跳舞,有啥好‘神秘’的?”
吴哲一边打开他的个人电脑一边冲着成才笑:“花花,你去师侦营之前答应过元旦的演出要听我的,你没忘记吧?”
不知道为什么,吴哲这个笑容让成才觉得必须提高警惕,所以他只点点头没说话,静候着吴哲的下文。
吴哲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早就想好了,我俩唱戏,唱《夫妻双双把家还》——你演七仙女。”
“啥?”成才差点跳起来:“我不演!”
“你答应过的!”吴哲逼视着他。
成才憋了一会儿,才说:“我是答应过和你一起演节目,我可没答应过演什么。再说,要演七仙女也是你演,上次你扮女装不是挺漂亮的吗?”
吴哲“哼”了一声:“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扮女装的样子你已经见过了,现在轮到你扮给我看了。还有,你别忘了,咱们去你们连长家吃饭那个晚上,你可是说过要答应我一件事的。所以,七仙女同志——”
吴哲拖长了声音没说下去,一双眼睛得意洋洋地斜睨着成才。吴哲这一说,成才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的确是答应过吴哲的。从北京回来后他也追问过吴哲想让自己干啥,可吴哲一直没吩咐,后来这事儿两人也就都没再提了。成才万万没想到,吴哲竟然在这当口又提了出来。
见成才没词了,吴哲更是得意得像个来收债的大爷。他趾高气扬地把下巴抬得高高的,一手叉腰一手戳着成才的心口:“你想赖账?”
再戳:“想说话不算数?”
戳:“一言既出,”
戳:“驷马难追!”
戳:“君子一言,”
戳:“快马一鞭!”
……
吴哲戳一下,成才就退一步。眼看背后就是墙壁了,成才赶紧握住吴哲的手,可怜巴巴地哀求道:“锄头——好锄头——咱们还是换一个节目吧——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不忘——”吴哲顿时就绷不住笑了。
这时吴哲的电脑也开好了机,吴哲转身回去打开一段视频让成才看。成才揉了揉心口凑过去,看到屏幕上几个穿着水兵服的男孩子正在跳舞。镜头晃过,成才惊讶地指着其中一个男孩对吴哲说:“这是你吧?”
吴哲笑了笑:“这是我在军校参加学校的联欢会时拍的。我们跳的是水兵舞,又叫‘吉特巴’,这种舞原来是美国军舰上水兵跳的一种舞蹈,采用di或爵士音乐,每小节四拍或六拍,跳起来轻松活泼,节奏强烈。”
成才没太在意吴哲的介绍,他一直紧紧盯着屏幕。屏幕上的吴哲明显比现在年少,动作间虽然已经有了青年的刚健和英气,可一张脸还带着点婴儿肥,圆嘟嘟的像只小包子,看得成才一颗心都跟着屏幕上的节奏欢快地跳起来。
视频播放完毕,吴哲戳了戳成才深深的酒窝:“怎么样?”“不错,就是这只小包子怎么没保持呢?”成才边说边笑边去捏吴哲的脸,吴哲侧头避开说:“那咱们就跳这个?”
“好……”突然成才脑子里灵光一闪:“你本来就打算跳水兵舞的吧?”
吴哲拍着成才的肩感叹:“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花花……”成才一把挥开吴哲的手:“那你为啥还故意说要让我演七仙女?”
吴哲清清嗓子,正色说:“因为——逗你太好玩了。”
成才气得手都握成拳了,可对上吴哲眼角唇边漾起的笑意,他到底还是泄气地松开了拳头。成才第一次后悔不该告诉吴哲自己爱他了,弄得现在吴哲这样可着劲地欺负自己,自己都下不了手。成才这回总算明白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爱人——心软。
成才那点儿心思哪里逃得过吴哲的眼睛。他被吴哲笑得抬不起头,便索性拉开门就往外走,可刚迈出宿舍,他就被吴哲拉住了:“花花,生气了?”
吴哲的眼睛明亮澄澈得犹如阳光下的黑水晶,就在咫尺间含笑看着成才。对着这样的眼睛,成才心里那丝气郁恼怒就像山头的薄岚,转眼就被清风吹散了。他回身对吴哲笑笑,刚才还轻霾的脸色此刻已是灿烂五月天。
吴哲的目光流连在成才的笑容里。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晦暗的走廊好像亮了,嘈杂的人声好像静了,两个人的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的微笑。
这片刻宁静很快就被徐睿打破,他来找吴哲一起去出板报。元旦时各中队的板报是要评比的,所以能写会画的吴哲当然跑不了。
吴哲被徐睿拉走了,他下楼之前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成才一眼。这一眼比吴哲刚才在成才心口戳的那么多记更让成才的心震荡,一个之前隐隐约约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