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昆闻言松了一口气:“皇阿玛圣明!”
众大臣闻言,也紧跟着跪下道:“皇上圣明!”
弘昼倒也没有觉得受罚委屈,只是不卑不亢的谢道:“谢皇上隆恩。”
“这罚完了,也该赏了。何柱儿!”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固山贝子爱新觉罗·弘昼,生擒策零敦多布,骁勇善战,杀敌众多,有功于社稷,特准其固山贝子爵世代不降,世袭罔替。钦此!”
“……”
清朝爵位均是降爵承袭,日后弘晖承袭雍亲王爵位时,也只能袭郡王爵。越往后传爵位越低,直到降到最后无爵可袭,成为闲散宗室。
只有一种爵位例外,就是因功劳很大而得封铁帽子王者,才可以世世代代不降爵承袭。
可是,虽说有铁帽子王这种东西。但大臣们表示,开国近百年了,他们还从来没有谁听说过,这铁帽子贝子是什么鬼呢?!
所以,胤礽何柱儿宣读完圣旨后,朝堂上顿时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脑中都只回想着一句话,固山贝子世袭罔替……
群臣茫然的抬头看向胤礽,胤礽咳嗽了两声没有看任何一个大臣,只是看着跪在下面镇定谢恩的弘昼道:“起来吧。尔伤势未愈,便先下去歇着吧。”
“谢皇上恩典,臣告退。”弘昼行了礼后,撑着身子站起来,拿着圣旨缓缓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朝会上,因为弘昆心里牵挂着弘昼手臂上的伤势,再加上知道今天的重点只是lùn_gōng行赏,并没有什么大事,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
弘昼走后,胤礽又让何柱儿宣读了三道圣旨。
第一道是皇三子贝勒弘晋被追封为憾亲王,追谥:悼,是为憾悼亲王。其第三子,也是嫡长子的永璥降爵承袭憾郡王。
第二道是多罗怡郡王胤祥晋为和硕怡亲王,同时册封其七岁的嫡长子弘暾为怡亲王世子。
第三道是赏雍亲王胤禛白银一万两兼紫禁城骑马的特权。
一个时辰后,早朝终于下了,弘昆刚从乾清宫中出去,便看到了在不远处,弘昼正无力的靠倒在宫墙上。
弘昆连忙快步走过去,到了近前正要说话,却见弘昼用手捂住左臂,已经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脸色也白的厉害。
弘昆连忙一边上前扶住弘昼,一边回头吩咐小灵子道:“快去让他们把孤的辇轿抬来!”
“嗻!”小灵子闻言连忙跑去唤人。
弘昆心里担心不已,见小灵子跑开,连忙回头焦急的问道:“天申,天申,这是怎么了?脸色怎的这般难看?”
弘昼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听到弘昆的话,使劲咬着牙忍痛道:“不…不小心碰……碰到伤口了,疼…疼得厉害。”
弘昆此刻也顾不得避讳,伸手便将弘昼揽入了怀中,让他靠在自个儿身上:“辇轿马上就来了,再忍忍啊。”
弘昼这时候也无暇考虑什么坐太子辇轿,不合规矩的事了,只是点了点头,连开口说话都是有心无力了。
这时辇轿终于到了,弘昆想也不想便抱起了弘昼,带他上了辇轿。
走到一半路程时,弘昆看到弘昼的左臂的衣袖上竟渗出一小片血渍,心里一紧,连忙催促道:“走快些!”
“嗻!”抬轿的小太监闻言,连忙应了声并加快了步伐。
承绍宫终于到了,弘昆二话不说将弘昼打横抱起,快步向自己的寝殿走去。
进了寝殿,直奔里头,将弘昼小心的放到床上,然后立刻退到了一边,将床边留给候在一旁的太医,好方便太医给弘昼诊治。
随即忧心忡忡的问道:“天申的伤都快有近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好转?”
太医给弘昼诊过脉后,又用剪子绞开了弘昼左臂处的衣裳,看了看伤势。
衣裳被剪开,弘昆自然也看到了弘昼手臂上的伤。只见那白皙的手臂上面,一道长长的疤显的格外可怖。
太医看了下伤势后,方才看向弘昆禀报道:“回太子爷,贝子爷的伤势本不该这么严重,许是因为贝子爷受伤时,正值盛夏,本就极易化脓。再加上回京路上路程又颠簸,这才让贝子爷的伤如此反复多次,至今都没有好转。”
太医说到这儿顿了顿又道:“不过太子爷也不必担心,如今贝子爷已经回京,天也即将入秋,化脓便能比之前好些。只需日日换药,包扎,服药。再在府里好生休养一个月,必然能好。”
弘昆沉默了一下后看向太医道:“上药可要准备什么东西?”
“回太子爷,只需热水,干净帕子和烈酒即可。”
“小灵子,立刻让人去备!”
小灵子连忙道:“嗻。”
东西很快取来了,上药的过程虽难熬,但最后好歹还是忍了过去。而且,因为怕弘昆担心,弘昼连呼痛都是强忍着的。
药上好了,太医又用细棉布将弘昼的伤口包了几层,才转身离去给弘昼抓药和熬药。
弘昆看到太医走出寝殿门后,淡淡的看了一眼小灵子,小灵子立刻心神领会的带着一干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一时间寝殿里便只余弘昆和弘昼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