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想好对策了?”梁冰就烦这样的伪君子,也不给梁诣博继续表现的机会,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放,一句话就转移了所有注意力:“内应可有查出?睿亲王的意图,可有预料到何时动手?”
“这个……”梁诣博沉吟了好一会儿,下意识瞥了一眼谢宛倩,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同梁冰道明:“此事……”
“太后如今是受害者,有权知道这当中的缘由。”梁冰打断了梁诣博的话,拎起茶壶为谢宛倩添了一杯茶水,瞧着梁诣博依旧犹犹豫豫的样子,继续道:“皇上就无需那么多顾虑了,这当中总有需要太后配合的地方。”
梁诣博拇指摩挲着茶杯边缘,转念一想,觉得梁冰说的也不无道理:“近日七弟并无动作,朕认为,七弟定然是有大动作,且这动作,必然与下月初边巡有关!”
梁冰和谢宛倩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尽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心里的打算,可谁了没有出声,静静的喝着茶,等着梁诣博的后话。
“冰儿你也知道,每年边巡岳父都会同行,如今这局势,朕想借着这次机会,彻底将根除。不过冰儿放心,朕考虑到岳父的年事,自不想岳父太过操劳,故此特命章世显一同前往,一来分担岳父的担子,二来这防范也更充足。”
“皇上考虑的这么周全,冰儿也就放心了,只不过……”梁冰微微停顿,拖长了音,眼看梁诣博皱眉,才又继续:“睿亲王,定然是同我与父亲接触一番的!”
“你的意思是?”梁诣博问后深思,眯着一双眼,盯着早已经空了的茶杯:“即是那般,便随了他的愿,朕自是信的过岳父同冰儿的!”
“皇上如此深明大义,冰儿心中甚慰,既然如此,到时候后宫女眷随行,便也算上昭妃吧,章将军之后,身手自是了得,如此对于太后也多了一份保障。”
想起梁诣博御书房的那道圣旨,梁诣博安得什么心,梁冰虽然不能完全看透,但也自认看透了一半,章世显跟随一同前往,明面上是协助梁振伦,这暗地里还指不定打着什么注意,到时候要真的有个什么事,章萌芊在章世显这个做父亲的,总归要顾忌些许。
“与母后何干?”梁诣博不悦,脸顿时垮了下来:“母后几次三番遭遇危机,此番边巡宫中的安稳,岂是能比的!”
“皇上是忘了内应一事?”梁冰也不生气,后话她早就想好了,虽然这只是当时准备的一番说辞,但现在想来,还真的是不可忽视的地方:“若我们在边巡正有所作为时,忽地听闻太后在睿亲王手中……不知皇上该如何做呢?”
梁诣博脸色就像是彩灯,变幻莫测间,越来越黑:“这一次,朕不会再让母后深陷危机!”说的铿锵有力,更是攥紧了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拍,震得茶壶的盖子,都蹦跶了一下,可下一瞬,视线转落看向谢宛倩时,所有的阴沉狠厉消失,只留一汪深情的凝视。
“皇帝不必这般,有冰儿在,哀家的安危自是不用操心的。”谢宛倩视线便宜,很是巧合的躲过了与梁诣博的对视,转而笑看着梁冰,更是不忌讳的主动握住梁冰的手,轻轻的在手背上拍了拍。
梁诣博看着梁冰回握住谢宛倩的手,心中总觉得抓住了什么,但这一幕实在是刺眼的很,不想在继续下去,起身就往外走,一句话都没留下。
“那个眼神……好可怕。”谢宛倩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原来你说的是真的,啧,梁诣博怎么会喜欢我呢?”
“那你又怎么会喜欢我呢?”梁冰目送梁诣博远去,笑着道:“感觉这种事,有谁能说的准?心里的那根弦,被谁拨动了,那就是谁了,有时候彼此间甚至连面都未曾见过,可还是认定了就是那个人,哪怕见面时其貌不扬,可心中的情,依旧不曾动摇。”
“啧啧啧,说的像是个情感大师一样。”谢宛倩和梁冰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或多或少受到感染,调侃起人来,也是信手拈来:“梁大影后身上这情,还真是多的看不清呐。”
“我本将心向宛倩,奈何宛倩看不清。”梁冰攥着拳头,捂住胸口,悲恸的样子简直见者伤心:“罢了,罢了,即是如此,吾自当离去……”说着边摇着头,迈着蹒跚的步伐,一走一晃,拖动着身体向着殿外走去。
“欸,你还来劲了,还吾自当离去,你要去哪!”谢宛倩蹭的站起,有心想把梁冰拽回来,但又担心梁冰套路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去找洛璃安排一下,约个时间同父亲见个面。”梁冰摆摆手恢复正常的走路姿势,速度也提升了不少:“你还是躺着吧,保不齐梁诣睿又装扮成太监宫女混了进来。”
谢宛倩想想也觉得有这个可能,虽然小萱和小穗在门外守着,但这人麻,总有个开小差的时候,万一被梁诣睿逮到机会,那可就穿帮了。
这日子一晃,又过去了三天,临近冬季,风变得更加冷冽,可即便如此,梁振伦穿的依旧是淡薄的衣衫,只是在衣衫外披了件黑色的披风。
他被冯建喜领着进了凤仪宫,一路上板着的那张脸,在踏进内殿,瞧见梁冰那一刻,立刻就融化成了柔水,即使梁冰现在贵为皇后,可在他眼里依旧是那个,捧在掌心怕摔着,含在嘴了怕化了的宝贝心疙瘩。
这内殿的宫女太监才刚迈出殿门,门都还没完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