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如果你告诉其它人,我就离开这儿。”
无法可想,唯死一途。“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就自杀。我并不能好好地生活在人群之中,我已经是不堪重负,你还要来雪上加霜。管仿,你太恶毒了!”
听起来是很可笑啊,啊。但是这是魏先祀无可改换的真心话。到底怎样才能最低限度地只是能够按照勉强的程度以人的身份活着呢?好难啊!真的很难!
“为什么呢?”
管仿靠着门蹲下身手撑着门板。身上太疼了!管仿将背后的手抽出来,咬着嘴唇,疼痛很明显,但是血液,却看不到。她哭着擦拭着伤口,手掌始终干干净净,还是无法碰到血液。血顺着门板淌,我想要的红色但是却还不属于我。
“你是……透明人?(注20)”
魏先祀退后一步也惊讶了。
注(18):还记得管仿曾经在分野里往自己肚子里塞了个瓶子吗?现在瓶子碎了,所以管仿感到很疼
注(19)小王子:小王子是那匹黑马的名字。管仿以前在东郊上学时见过这匹马,所以认识它
注(20):魏先祀之所以会看出来管仿是透明人,因为管仿不知不觉中就处在了现实和分野的夹缝里,流出来的血是幻象。虽说管仿要是展开分野也可以制造出自身流血的幻象,但是,“纯分野幻象”和“现实与分野交界处幻象”看起来还是有区别的,魏先祀就是分辨出了这一点才发现管仿是透明人的
第41章 向来一言九鼎
透明的光环笼罩在头顶上,那却是一个不能背负的身份。前进一步现实,退后一步分野。卡在两者中间畸形的透明人,形成了一个“非自然人”群体。
对于透明人来说唯一的出路,就是获得色彩。为了这个目的,透明人什么都会去做。
但是,不能杀人。不杀人保持透明,杀人背负罪孽。哪种是更合适的选择呢?管仿痛苦地说,“为什么呢?”
“还要问为什么?”魏先祀愤怒地甩出一句,“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猪!”
“我明白了。如果什么事情一个人不想做,另一个人就不可以强迫他做。”
快乐的心情就是这么一点一点消弭掉的。人在学会讲道理,遵守道理的时候,割掉了身体的一部分。伤口都是疼着疼着就感觉不出来了。魏先祀指着管仿的肚子,“血……”
“是啊,流血了。虽然我是个透明人,但是我不会因为这样就自暴自弃的。对不起,我做了很多错事,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管仿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我很生气,因为你没有跟我打招呼,放学后擅自跑开了,不回宿舍。又有一个人来找你,我们等你等了很长时间,你还没有回来,我觉得这很丢我这个楼长的脸,所以,那个人走后我越想越火,就一直在路口守着。我决定就算你凌晨四点回来也要等着,我真的很生气,越等越生气。当我看到一只猪往这儿走来时我就想尖叫,但是后来你从猪身上下来了,猪还在跟你说话,我呆住了。我听着你们的对话,我觉得脑子像被毛线球塞住了一样……”
那种等人的心情大家都了解。尤其是对等的人有怨气的时候。恨不得马上把这人揪过来打一顿出出气。管仿在离宿舍不远的路口蹲着,站着,倒立,青蛙跳,侧手倒立,前滚翻……就是无法镇定。直到远远地看到一只猪驮着个人,管仿想……不对了咋个回事!
“我不知道是这么大一个误会。”
管仿羞得脸通红。魏先祀什么也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你会说出去吗?”
“不会的。因为你叫我不要说出去呀!”
像个在火锅里捞菜的勺子一样管仿身体漏了,各个地方喷出血来,衣服都挡不住。看得见,摸不着的血,在分野里哗啦啦地流着,管仿哭哭啼啼,“分野里的透明的我被一匹马踩扁了,血都现在流出来了……”
溅在魏先祀身上的血也是透明的,连看都看不见。管仿为了止血,拿出一瓶止咳糖浆咕咚咕咚灌下去。
“为什么要喝这个呢,不是止咳的吗?”
魏先祀说,“透明人……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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