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算是吧。”想了想，我回道。
“那次去帮苏姐开家长会的时候，我估计你一定是离开岚清了，真是感谢上苍帮我的忙，当时太开心了，才会没有太过顾忌你的难受而忍不住逼你。幸好心心没有生气呢！”
生气？我都不记得了。应该没有怎么生气吧。
伤心？当然。只是，也没有小说中说的那么撕心裂肺吧。
“只是，亭云都说了，你们最不喜欢跟我这样的女人牵扯，为何还会找上我呢？”我觉得有些奇怪。
“是来不及吧。”亭云叹了口气：“来不及觉察和抽身的时候，就那样无法控制的喜欢上了吧。看着你天天牵着儿子上班上学，看着你轻轻的帮儿子拌匀酱油，擦拭嘴角，偶尔轻轻的唤他宝贝，真恨不得被唤的那个人是我。”
明明说着情话的那个人是她，可不好意思的那个人却是我。
连看着她的眼都不敢，只好就那样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揉捏。
“心心。”亭云唤道。
“嗯？在呢。”我赶紧回道。
“我知道你为难，慢慢来吧，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只要你相信我。”亭云说的很慢很慢，我听得很清楚。
“嗯，我知道了。”我也很认真的回答道。
“其实，我所要的幸福很简单，我只要你好好的陪着我一辈子。我只要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是属于我的。这个时代，还没有开放到愿意将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地步，甚至没有开放到愿意将同性之间的爱恋视为寻常事的地步。所以，心心不必去想什么离婚的念头。只要我想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在那里，就好了。心心，可以完完全全拥有你的爱情，可以平平安安陪你走下去，这就是我要的幸福。”
“嗯。”我听着听着，有些想哭。
亭云果然是成熟的，只是成熟到了宁肯委屈自己也不愿意为难我的地步。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好的，可以值得亭云这样相待。
☆、十
19、
又是一个周末。
先生难得的过来说是要陪儿子玩。
一起早餐完毕，先生真的陪着儿子看了会电视，又陪着他玩了会飞行棋，然后，儿子自去乖乖的做作业，先生则准备回去他那边。
我唤住了他：“我想跟你谈谈。”
然后，我给他冲了一杯茶，开始慢慢跟他说。
说了我母爱缺失的童年，说了我与父亲相依为命的青少年，说了父亲的骤然离开，说了亲友的各自无情。
说了自己没有经过考虑的婚姻。
先生没有怎么说话，就那样听着。
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的话。
然后，我开始斟酌，往下该怎么开口。
先生开口了：“心心，这么多年来，其实，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你知道我父母早逝，这房子也是爸妈买给我的，我除了会读书写程序，其他的都不懂。连自己唯一的弟弟也都没有怎么管教交往过。平时在公司也不怎么知道跟人相处，这些年来，真是委屈你了吧。”
想了想，我说：“其实也还好吧，反正，我们并不相爱，所以也没有什么期望。应该说谢谢你才是，毕竟是你给了我那么可爱的儿子。”
先生笑了笑：“那也是你教养的好，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可不会教孩子。”
这样一来，有些话，还真不好开口。
但是，想起亭云，我何德何能，总不能太过委屈了她。
于是，我再一次开口：“嗯，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我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先生有些惊异：“女人？那个亭云？”
“嗯。”亭云偶尔也会来我家坐坐，平时陪儿子也多了不少，故而，儿子偶尔也会在他面前提起亭云阿姨如何如何。
偶尔，我将儿子送去先生那边照看的时候，也会告诉他是跟亭云有约。
“哦。”先生听了，倒也没有发怒，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沉默，久久，先生问我：“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