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却都恨意凛然。只是薛洋站了没一会却是面色惨白,冒了一头冷汗,捂着肚子直直跪了下去,浑身发抖。
金光瑶几步跨到他面前,将他搂进怀里,看他这样也慌了,
“你该不会是……你怎么就气成这样你,你等着我去叫人!”提前生产可不是闹着玩的。
薛洋死死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金光瑶心中焦急又不敢动作太大叫他更难受,正是左右为难的时候,莫玄羽却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冲里面喊了句“我去找人”就跑的不见踪影。
没一会就有侍从急匆匆地过来把人抬到侧室。稳婆紧跟着也到了,进去看了薛洋一眼立刻跑出来说,“小产,没时间了,快去准备。”
她见没有人动,于是又高声喊道,“快点!难道叫我这个接生的眼睁睁看着人去死?婆子我一把年纪就没见过这等狠毒的心肠!”
好在江厌离和温情及两三个侍女药僮带着东西及时赶来,这才避免一场争端。稳婆冲他们翻了个白眼再次进入房中。莫玄羽跟在她们后面气喘嘘嘘,连着跑了那么多地方累的实在站不住,坐在台阶上呼哧呼哧喘气,面色通红。
不多时整个大殿便被凄厉的惨叫充斥,一声接着一声,撕心裂肺,惨不忍听。
金子轩等人早就转移到庭院之中。金光瑶守在外面倒是比宋子琛更焦急些,想要进去又怕添乱,不停地走来走去,十分不安。
聂明玦看他这样更觉得不快,只觉得连月来的惦念纠结完全白费了。
他一贯强势,金光瑶事事又大多顺着他,像这样被晾在一边好几个月的情况实在少见。他更觉愤怒,索性也不去理金光瑶,只是时间过得越久心中的惶恐越重。因为他知道金光瑶不会依附于任何人,若是要走他无论如何也留不住。所以才听了怀桑的劝告来这儿寻金光瑶,又怕他不愿见他便又去请了蓝曦臣。只是没想到半路上会遇到这种事。
聂明玦正欲开口叫金光瑶过来,忽然听到侍从传报说金夫人来了。
金光瑶连忙和金子轩一起迎了上去,心中不禁纳闷她为何会前来此处。
自金光善死后金夫人便终日郁郁不肯见客。她个性本就要强,自然是希望夫君能从一而终,结果却嫁了这样一个人,甚至最后是那样一种死法,心中愤懑难平,只觉得脸上蒙羞,逐渐不再管事。现在前来也是因为莫玄羽刚刚来寻江厌离时将这儿的情况粗略说了一遍。她沉思片刻,唯恐金子轩因为金光善那堆事被责难,匆匆整理一番便来了。
别的可以不管,但若是威胁到金家的名誉就不得不管。
斗妍厅暂时是不能进了。金夫人虽是坐在庭院的石凳上,身上凌人的气势却是不减半分。
“闹了这么一通,玄羽也没说清楚,不知哪位好心为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话虽是对着众人说的,但那双微眯的凤目却是斜了晓星尘一眼。
晓星尘心中一紧,依旧选择站出来将自己发现之事向金夫人一一说清楚。
“原来是这样。这事是谁做的自己站出来解释个明白。”金夫人冷冷的同金光瑶对视一眼,两个人很难得的达成共识。
这事最后无论是谁担责任,传出去都会叫金家面上无光,倒不如什么事都叫金光善担着,反正死人的脸面和名声不用管。只是金夫人这么做是为了金家,金光瑶则是为了自己。
金光瑶抬手向金夫人施了一礼,微微颌首向众人道,“这些事虽然是我经手的没错,但都是父亲吩咐的,成美与我不过是按照命令做事。兄长接管家主之位后,那班鬼道修士早已遣散,至于成美,不过是因为身体不宜奔波才一直留在这儿的。这些事,该处理的都已经处理过了,以后是断然不会再去做了。”
“怎么处理?毁尸灭迹掩埋真相就是处理?你到现在还在推脱责任不知悔改!”聂明玦动了些火气,质问道。一旁的蓝曦臣和聂怀桑连忙往他身旁凑得近些恐怕再生事端。
“他是我父亲,他的话我哪有不听的道理?”金光瑶脸上浮现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语气惨然道,“父亲要我做我便做,兄长要我停我就停,我不过是听命于人,虽然知道是错的可不得不这么做。”
“但那可是几十条几百条的人命啊!这事怎么能就这算了?这样哪还有正义公道可言?”晓星尘忍不住开口道。
“好一个正义公道。你要我们如何?血债血偿?好啊,还请道长等下手下不要留情给本夫人一个痛快!”金夫人冷声道,“若是杀我一个还不够,那还有三个儿子,一个孙子,一个儿媳,道长不如都杀了吧。要是还不能偿还,金家大大小小这么多亲族还请道长亲自动手!”
“这,我不是……”晓星尘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心知不对,但又不知如何反驳。他不是能言善辩的人,遇上金夫人的尖刻和金光瑶狡辩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被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晓道长,这幕后主使是我父亲没错,但他已经死了,难不成要将他从墓中刨出曝尸荒野来偿还公道吗?现在你们能责难的也只有我和成美了。成美不过是听令行事,还请道长放过他。你若是想要公道,好,我即刻自裁于此给你这个公道!”
一直站在金光瑶身后的莫玄羽发出一声惊叫。眼见他袖间银光一闪,紧接着利剑刺向腹间。
但恨生也只入了短短一寸便被反应过来的金子轩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