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冷冷道:“你喜欢就吃吧。”
麝鹿便欢欢喜喜吃东西去了。他身上穿的青布软褂看着很陌生,猎人问他是哪里来的,麝鹿说是一个芬芸的女人送他的。
芬芸是村里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长得很漂亮,人也贤惠。
猎人走过去,摸摸衣服的料子,又瞧了瞧针脚,整整齐齐、又细又密,挑不出一点儿不好。猎人无话可说,进厨房做饭去了。两个菜两碗米饭,不消一会儿功夫就弄好了。
摆好了饭菜和碗筷,猎人招呼麝鹿来吃饭。
麝鹿苦着脸说:“刚刚点心吃太多,现在吃不下了。”
猎人便一个人把两个人的份量吃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麝鹿照例要偎依着猎人一起睡。
猎人说:“好啊,那你把衣服都脱了。”
麝鹿好奇道:“为什么要脱衣服,我们要洗澡吗?”
“你到底脱不脱?!”猎人脸上有些凶恶。
麝鹿看不清猎人的表情,依然执拗地问:“我们是要洗澡吗?可是洗澡不是下午洗吗?现在都晚上了……”
“啪”得一声,麝鹿的话被打断了。
猎人冷冷道:“把衣服脱了。”
麝鹿摸了摸自己被打得肿起来的脸,不说话了。
猎人说:“滚下去睡。”
麝鹿一听总算又有了反应,问猎人:“我做错了什么?”
猎人扯过麝鹿的衣襟一把把他推到床下。
麝鹿终于消声了,一个人坐到角落里发呆。
一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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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稳,一大早就起床了。下意识往麝鹿那看去,发现这家伙四肢蜷缩在一起,正睡得香甜。如今正是夏日,气温较高,睡在地上确实比在床上要凉爽。
麝鹿半边脸枕在手上,半边脸露着,上面猎人打的巴掌印已经消了。猎人终归是心软,没有下重手。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摸起来细腻又顺滑,让猎人想起来麝鹿还是鹿时,四肢软毛的感觉,也是这么令人爱不释手。
猎人对麝鹿的爱和占有欲比他想象中的要强。他下定决心要带麝鹿离开这里,回到只有他们俩人的山林小屋去。
猎人早饭也不做了,开始收拾东西。
麝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像往常一样用水洗了把脸,然后坐到饭桌前等着猎人开饭。
猎人看也不看他一眼,说:“今天没饭吃。”
麝鹿吃惊道:“可是你说早上都要吃饭的,不吃肚子就没力气,没力气就会饿饿……”
“那你就饿着!”猎人气呼呼地说,一边打包路上吃的干粮。
麝鹿心里非常难过。他知道他一定又做错事了,不然猎人不会不给他做饭吃。他昨晚没有吃饭,如今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麝鹿恳求道:“可不可以吃一块饼?我肚子饿了。”
猎人手里正忙着,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猎人不给他吃的,麝鹿也不敢自己偷拿,只好坐在桌子上忍着。只是肚子饿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麝鹿心情变得越来越差。
猎人收拾好东西,对麝鹿说:“我们走了。”
麝鹿说:“我不走。”他这么说的原因是希望猎人先给他点东西吃。可是猎人却想岔了,以为麝鹿不想离开村子。
猎人原本便不是好脾气的人,又问了一遍:“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