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王熙凤心里苦啊……若不是看她办事效率还算不错,那位大人早就一巴掌拍死她了好不好!!
只是贾母发话了,她不能不答,只娇笑着道:“哎哟哟,瞧瞧,就是嫡亲的祖孙,也没得这样黏糊的,竟是一刻也离不得,这早上才请过安,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便又想的不行,老祖宗,您也心疼心疼我,只把您啊,对林妹妹的疼爱分上一两分给我这个可怜人吧!”
贾母直笑,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泼猴儿,又胡闹,你只管去问问,这府里谁不知道我是最心疼你的,平日里有什么好的能忘了你?鸳鸯,你说是不是?”
鸳鸯自是笑着应了,贾母又道:“玉儿自幼失了母亲,我只是对她百般怜爱不够的,今日薛家太太来访,是大好事,你去唤她来,认认亲戚,以后也好一处儿玩耍,还有珩儿和诗音,最好也一并唤来。”
贾宝玉一听,也闹着扭过来又是作揖又是讨好的“风姐姐,好姐姐,你快去请了林妹妹和林姐姐来,咱们一起玩耍吃酒,岂不痛快!”
王熙凤只好起身,做西子捧心状:“哎哟哟,听听,听听,这一个两个的,都只惦记着林姐姐林妹妹,我这风姐姐倒成了讨嫌的,罢了,我这就去了,你们且等着吧!”说罢,竟是将那头一扬,手一摆,做负气状,走了!
屋内众人被她逗得直笑,贾母笑罢,慈眉善目的的对着众人说:“这风辣子,真真是个破皮破落户儿,偏我又爱她这样伶俐的样儿,惯的她哎,瞧瞧,竟是敢给我老婆子甩脸子了。”
众人自是一片奉承,将贾母和王熙凤赞了又赞。
待到一番话住,贾母又对着薛姨妈道:“想是你们也知道,我那可怜的敏儿去的早,林家四个孩子,除开幼子在他父亲膝下承欢,其余三人皆住在咱们家,这几个孩子都是极好的,教我爱的不行。”
“尤其是我那小外孙女儿黛玉,更是我的心头肉,掌中宝,她与宝玉年纪相仿,打小儿两个孩子就一起顽,我常常说呀,这两个玉儿,就像是那天上的观音娘娘坐下的金童玉女,看我这老婆子年纪大了,可怜我,才送下来陪伴我的。”
此话一出,王夫人脸色几乎要遮掩不住,好容易才压下来胸口的怨愤,对茫然无措看过来的薛姨妈笑了笑以作安抚。
薛姨妈同王夫人姊妹两个,曾互通书信,言辞间已是定下了宝玉与宝钗的婚事,只是看老太太的意思,似乎更中意她的外孙女儿,这可叫薛姨妈顿时如坐针毡。
至于那薛蟠,根本不知道这些个女人在说什么,只觉得烦闷无聊,旁人问他话,他就傻笑着应了,看起来十分憨直,此时自然不知道贾母话里的暗示之意,只一味地傻笑着,思绪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
倒是薛宝钗,依旧沉稳大方,丝毫不乱,还能笑着与贾母回话:“想来那林家的妹妹,定然是极出色的,只是不知她们姐妹芳龄几何,若是都比我小些,岂不是两个便都成了我的林妹妹了。”轻描淡写,便将话题拉开。
其实他们薛家上京,怎么会不知道这府里那些主子们的情况呢,即便来时不知,也早有那邀宠的奴仆将消息告知了。
贾宝玉见她巧笑嫣然,行动处浑然天成,一派落落大方的自然,还以为她真个不知,便主动解答道:“宝姐姐你比我大了两岁,与林哥哥同岁,比林姐姐大一岁,比林妹妹大三岁,确实是两个林妹妹呢。”
说罢,又扭到贾母怀里:“这可怎么办呀老祖宗。”
贾母笑道:“一个是林大妹妹,一个便是林二妹妹了。”
说话间,又听到王熙凤的笑声传来,丫鬟掀了帘子,她便走了进来,冲着贾母一福身:“老祖宗,我千求百求的可是把您的心肝儿肉给请来了,可有赏?”
贾母笑骂:“亏不了你的。”
跟在王熙凤后面进来的,自然是林珩并林诗音和林黛玉兄妹三人。
三人进来了以后,各处见了礼,林珩便安然落座,林诗音被叫到前面去坐在贾母下方,林黛玉更是被直接拉进了怀里。
薛家三人看来,只觉得林珩气质斐然,长身玉立,不由得暗叹:“好一个不俗的郎君!”
那薛姨妈和薛宝钗只略微扫过一眼,便不再看,倒是那薛蟠,见了如此品貌不凡,如同东海寒玉一般沁人的美男子,看的眼睛都直了,好在他还知道些分寸,这位的身份可不是他能染指的。
是以他的目光中并无淫邪之意,只有满满的讨好,就盼着能和这俊俏的林弟弟多说几句话,打好了关系以后一起出去玩乐,对着如此美人,他每顿都能多吃两碗饭!
林珩扫了他一眼,只觉得这家伙好似有些痴傻,算了,不与他计较!
林珩毕竟是男子,在座都是女眷,不好与他多说,是以他见了礼,便告退了,薛蟠见状,忙也告退了追了出去,想要与林弟弟说会子话,谁知不过前后脚几句话的功夫,就寻不到林珩的身影了,只好悻悻放弃,兀自出了贾府,找地方吃酒去了。
林珩走后,气氛明显热络了一些,就感觉贾府的女眷仿佛都松了一口气似的,薛家母女有些不解,怎的好像那林哥哥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殊不知林珩只要在场,一言不合就寒气逼人,几乎要把人冻成个冰棍,打心眼儿里就觉得冷啊!到了后来一看到林珩,条件反射就是一哆嗦,大家也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