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曦墨的责难,顾曦宜并不反驳自辩,好像承认了就是自己的责任一般,默不吭声。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并不怎么爽,顾曦墨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父亲顾老祖打断。
顾老祖对长子道:“既是我剑宗弟子,就应该无所畏惧,你这样怯懦不堪,简直丢人现眼!到静思崖待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静思崖是首山的禁闭之所,条件恶劣,向来是犯错之人才会被关进去受罚。
众人一听,倒生出几分可怜和同情,只觉得这大师兄过得比旁人不如。
被罚的人却并没有什么不忿,满脸平静地躬身行礼,回应道:“是,弟子听令。”
……
与此同时,位于丹霞山的仙鼎门,也在谈论着萧然的事情。
赫怀老祖是和崇明道人一辈的人物,向来自视甚高。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的,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要跟子侄谈起一个金丹。
“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青玉门的萧然以一己之力引走了三首噬日蟒,至此杳无音讯,直到烈阳出口开启,才追了上来。”
上官竟元对赫怀老祖道:“原本除了青玉门的谈同化,其他人都不抱希望了,谁知道他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还得到如此大的机缘。”
两千年的云龙果,这是他们炼丹之人梦寐以求的天材异宝。
大家同在烈阳仙岛,却是某人有缘得之,其他人无缘得见……要说心中完全没有羡嫉,那绝对是虚言。
不过,经历了烈阳历练,又失了三个筑基师弟,上官竟元在心境上成长不少,也算明白了一些道理。
虽然萧然手上有乔老祖的剑符,还有顶级的飞行法器,但这种独自面对妖丹期大妖的勇气,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算是上官竟元自己拿着这两样东西,还身怀其它法器,恐怕都无法做此决断。
——有些事,根本就无法筹谋……老天愿意给,你才有,老天若是不愿意给,即使近在咫尺,也可能被别人抢先拿走……
此时他还不知道首山剑宗也曾遇到同一妖兽的事情,要不然真得感叹自己“料事如神”了。
“萧道友心地良善,有勇有谋,若不是他牺牲自己引走三首噬日蟒,我等今日未必能如此安稳地坐在这里论事,他得到云龙果,自然是他应得的。”
在这种场合,上官娢向来是不喜欢说话的,但他们说到了跟她志同道合的萧然,嫤娢仙子愿意为他说话,毫不犹豫地补充道。
上官竟元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却是着急给她使眼色……可惜,已经晚了。
只见赫怀老祖皱着眉头看向侄女,语气严厉地道:“你倒是很了解他,很欣赏他嘛。”
上官竟元平日虽然拿不住自家亲妹,但到底是兄长,心里是宠爱小妹的。
眼见叔叔赫怀老祖已经生气,恐怕要对上官娢发火,他硬着头皮也得顶上:“当时情况危急,确实是萧然牺牲小我解围……老祖,您看我们是不是要对青玉门送信一封,附上礼物,表达谢意?”
赫怀老祖见上官竟元回护上官娢,倒是气消了几分:“你们在烈阳到底受了青玉门一些帮助,表示感谢是应该的,免得别人小看了我们仙鼎门……不过专门感谢那个金丹,就不必了。”
上官竟元连连称是,见话题似乎扭转,刚要松一口气,谁知道赫怀老祖根本没有放过的意思。
“听说嫤娢在烈阳,与这个萧然交往甚密,是也不是?”
上官竟元自己不说,但保不齐其他弟子不跟老祖汇报,此刻听叔父提起,汗涔涔直下。
他知道,叔父赫怀老祖还指望着嫤娢和青玉门的断崖洞府联姻。
这下子冒出来个身份卑微、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老祖当然十分介意。
“这是何人传出,简直荒谬!”上官竟元也为自己这个“失职兄长”担心,连忙否认:“嫤娢不过是见那萧然有个精妙的法阵,才跟他说过两次话,我与青玉门的谈同化俱在,都可证明。”
赫怀老祖看向他,却提起了另一件传言:“这个萧然,竟然是乔珩的宠侍,两人在渤海之滨搂搂抱抱,简直有辱斯文。”
仙鼎门先一步从烈阳出来,见到那位乔老祖的时候,上官竟元就已经觉得有些怪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