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盛武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温和。
他原以为,这下子那个乔老祖应该会动心,但恐怕还要看一看姓萧的脸色。
可乔老祖竟然看都不看萧金丹一眼,似乎完全没有跟伴侣“讨意见”的打算。
那散修盟的管事见状,心中顿时暗道“不好”。
看来乔老祖根本不把萧金丹的“意见”看在眼里,完全要自己做主。
但萧金丹好歹是青玉门崇法道人的亲传弟子,若是他此番被削了面子,回去后又眼见两个出自盛武的男炉鼎在乔老祖身边受宠,恐怕会对散修盟生出不满啊!
然而,就在那管事心急火燎的时候,萧金丹本人倒是轻松自在起来。
若刚刚他还在为方盛武出的幺蛾子而感到烦躁,现在自家剑修的样子,则让他完全熄了火。
——乔珩不看他,不是不在意他的想法,而是根本不打算让他为这种糟心事伤脑筋。
果然,乔老祖完全不看地上的美人,转而更加严肃地对方盛武道:“本座今日会带糜氏族人返回德山镇。”
他语气笃定,明显不是在跟方盛武打商量,而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等于是下了命令。
方盛武还在等乔老祖开口说要留下两个炉鼎,或者碍于崇法道人的面子当面拒绝收下男宠,却没想到人家根本提都没有提卿溪和文舒的去留问题。
大概是因为乔珩的话题转得太快,饶是方盛武也是愣怔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这糜氏的两个修士受了重伤,按照吾盟的安排,是要在方某洞府休养到完全康复……再加上操纵傀儡偶的人还没有找到,这两个修士的安全恐怕难以保证,所以……”
乔珩冷淡地看了一眼方盛武:“本座将他们带回德山镇,自然会把他们放在近处……难道,盛武真人是信不过本座可以保此二人性命?”
方盛武感受到化神剑修的威压,心中不免有一丝惊惧,他在袖中握紧了拳头,讪笑道:“有老祖在,他们自然会非常安全……只不过,只不过来回奔波,恐怕不太利于他们养伤。”
萧然听到方盛武的话,心中不禁好笑——这两个乐不思蜀的色胚若还留在盛武洞府,才是真的不能养伤吧!
乔珩和周溪显然也一点都不相信“在盛武利于他们养伤”这一论调。
方盛武看着他们一行人投来的充满质疑的目光,就知道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免暗自羞恼愤恨。
“此事尚有诸多疑点,光是这样三言两语地空述,恐怕讲不清楚,让他们回德山镇,再结合现场发现的线索,可能更有机会寻得真相。”
乔珩不等方盛武再想出推脱阻碍的话,直言道:“养伤固然重要,但身为糜氏族人,家族遭此大难,岂能只顾自己,独善其身?”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看向方盛武:“相信糜氏二人也归心似箭,希望尽快找出凶手!”
这下,谁都无法反驳乔珩的意见。
对于一个有家族或者宗门的道修来说,自己的修行固然重要,但面对涉及整个家族或宗门的生死存亡、盛衰荣辱的大事时,若是胆小如鼠、自私自利,恐怕为人不齿。
这两个糜氏弟子但凡有一丝想继续在中原道修中立足的意思,就绝对不敢当众表示自己要留在盛武养伤、享乐,而不愿意回德山镇协助调查。
……
糜向瑞和糜向融原本在化神老祖面前就有些心慌,待听到自己要跟乔珩他们返回德山镇,第一反应就是抗拒。
但周溪和萧然也和盛武洞府的侍从一起过去“传话”,转述了乔老祖的意思。
两人虽心生恐惧,但也不敢就这样反对化神剑修的意思,只能忐忑不安地跟着他们来到客院,休整一下准备随之离开。
他们还等着方盛武想办法“挽留”,却不知道盛武真人也对付不了来自青玉门的化神老祖。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方盛武也不再提那一双炉鼎的事情,脸上也不再带着笑意,似乎对屡次驳他面子的乔老祖心生不满,才冷淡下来。
乔珩对此完全不在意,径直带着萧然他们返回德山镇。
方盛武看着乔珩的飞渊载着众人远去,直到消失不见,心中无端生出一股烦躁。
——这些家伙,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
……
一行人从盛武洞府返回德山镇的过程非常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