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当年侥幸逃离魔掌,不知不觉走到青城山,是谢仙人开恩收留。”
“青城山的确是最好的去处,那为何又去了朝终县?”
江狐一边说一边观摩他的神色:“三年前我拜入朱雀门,有幸取得何前辈的青眼,前些日子听闻朝终县有干尸作乱,就陪同师兄去了一趟。”
贾仁神色坦荡说:“你二人当真是机缘非凡,谢仙人可是世间唯一的仙人,何前辈又是正道第一人,看来二位大道不远。”
江北淡淡说:“我可没小狐这般幸运,本想同他一块为江家和归云派讨回公道,可他怕我拖他后腿,一声不吭的将我丢到三仙山,白白浪费这么多年。”
贾仁终于被他们财大气粗的语气吓得变了脸色:“那可是离天庭最近的地方,你怎么...”
江北叹口气说:“家仇未报,何妄成仙?”
贾仁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惋惜:“你当真是...要气死我了。”
江狐直盯着他道:“掌教既然惋惜小北的仙运,又为何自断自己大道?”
秘密被人毫不犹豫捅破,贾仁的神情不由得拘谨起来。
江狐又说:“不知掌教有何苦衷,不妨...”
贾仁苦笑着截断他的话:“说什么苦衷,不过是舍不得这身名利。”
江狐凝眉:“请掌教明说。”
贾仁笑了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江北:“看来掌教明白我们来此的目的。”
“因果报应啊。”
江狐问道:“思量门究竟为何被尸王胁迫?”
“思量门虽为十大仙门之一,可实力最弱,资源也不如其他仙门,连神兽都不愿降临,是我不安现状,才中了尸王的奸计...”
“当年我也曾被尸王的尸气感染,若非谢仙人搭救如今也成了行尸走肉,可我看你们神志清醒,身上也并无尸气,你说你中了尸王的奸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一种禁术...恶毒得很,若不听尸王差遣,魂魄都会被吞噬,平日不发作跟常人无异,我找了多年,始终没找出法子。”
江北蹙眉道:“我阅览奇书无数,倒是看到过这类秘法,可它消失多年,尸王如何得知?”
“你说的可是噬魂?”
“没错。”
贾仁忙道:“二位知晓此等禁术?可知其解法?”
江狐摇摇头:“噬魂类似于诅咒,除非施咒者身死魂消,不然就是自己命丧九泉方得解脱。”
贾仁好不容易回血的脸又开始灰白:“终究逃不过。”
江狐:“你拐杀凡人协助尸王炼成千尸坑,已是罪不可恕,如今你可舍得下这身名利,随我走一趟?”
贾仁哭嚎道:“我自知满身罪孽,不求原谅,也曾想过以死谢罪,可思量门上下皆因我一己私心才遭遇此劫,我于心何忍啊?”
“他们无辜只因是你的弟子,那些被你坑杀的凡人呢?他们有父有母,却被你害的骨肉相离,阴阳两隔,你又忍心了?”
“我...我...”
江北冷着脸道:“我本该为那些人讨回公道,可你的罪由世人定论,我便留着你的性命让他们定夺。”
“往日我舍不得这身名利,更不愿思量门百年基业葬送我手,只好违背良心协助尸王,今日大错已铸,世间更因我等私心即将遭遇大难,我万死难辞其咎,任凭两位差遣,只是思量门上下数百人皆中了噬魂,恐帮不上忙,反成了□□。”
江狐:“便请你书信一封,讲明原由,我将其交给何前辈,至于如何处置,日后再说不迟。”
贾仁有气无力的苦笑道:“两位到底年纪轻,不将我等安置好,他日尸王再用噬魂威胁,我等又是身不由心。”
江北说:“掌教放心,我们自有法子,等掌教写好信后,烦请召集门中弟子。”
贾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到底是何法子?”
江北笑了笑,不说话。
贾仁有求于人,本身就是戴罪之身,自然不敢多说,乖乖地磨墨提笔。
墨香散开,江狐端起杯子,袖子掩了半张脸,他偷偷问江北:“你有把握?”
江北压低声音道:“我的心可不是贾仁,自然说到做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等他日灭了尸王,江狐一定把阿大阿小带到贾仁面前,一人砍一刀。
不消片刻,贾仁便写好了信,摊着拿到了江狐面前。
江狐接过来看,信中写得清清楚楚,前因后果一眼透彻,江北看了也甚是满意。
江狐把信折了又折,塞进信封封好,他站起身说:“请。”
贾仁不明所以,还是照办了。
结果一出来看见院子外都是人,门中的长老和弟子全都来了。
好似里边正在开鸿门宴,这边要严阵以待。
江狐和江北面无表情地站在贾仁身旁,意思很是明显,要贾仁自己开口。
贾仁无奈叹口气,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谁。
“师弟,你吩咐下去,召集门中弟子,我有话要说。”
长老中年纪最轻的一位男子急匆匆问道:“何事?”
贾仁却是摆摆手:“去吧。”
江北插声道:“要一个不落。”
男子顿了顿,看向贾仁,贾仁点点头,示意照办。
男子脸色不明的转身走了。
趁这当,贾仁问江狐:“你们到底有何法子?”
江狐说:“归云山是我江家的地盘,你或许不知,江家在归云山上布下护山法阵,预防不测,当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