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说罢,不再理他,扭头对令狐冲道:“说起来,冲哥,我请你帮忙向风老前辈打听此高人身份,不知老前辈可知道?”
“风师叔祖说他还真没听过,不是连张真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吗?怕是隐世高人,其祖辈早些年同郭、黄二位大侠有旧吧。”令狐冲神色肃穆端庄,一本正经随口乱盖。
传功长老听得连连点头,他再往深里想,郭大侠将《掌法精要》交与那位高人祖先保管,怕是有请他们监督丐帮之意。而这位高人不直接传书丐帮,反倒寄送给张无惮这个外人,由张无惮转赠,可见是当真想化解两派仇怨。
这么一思量,他朗声道:“我两派并力抗元,为天下百姓谋福,乃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还望帮主勿听小人之言,好生权衡此事!”
假史火龙头一遭见陈友谅栽这么大的跟头,见这人忙着磕头没时间给自己指示,而三位长老又催逼得紧,只好道:“着啊!都是我这粗人得罪了小兄弟,你坐,以后咱们两人,便以兄弟相称了!”
张无惮任凭陈友谅磕头,依言拉着令狐冲坐下,笑道:“这如何使得,我终究是晚辈,怎敢受史帮主一声兄弟?”又道,“择日不如撞日,我这便将薄册献于帮主,请帮主即刻便开始练习。”
解风心头一动,已明白他想如何揭穿假史火龙的身份了,双手将秘籍捧过来,呈与史火龙,故作殷勤道:“帮主,我看张兄弟所使的前十二招,同咱们所习的还有所不同,怕是这百年间,招式不准了。不如您先将前十二掌演练一遍,请张兄弟指正。”
史火龙神色惶急,支吾半天方道:“解兄弟,我、我今日身体不适,怕不能练了,我看……改天,改天吧还是……”
传功长老和掌棒龙头互看一眼,皆目露异色,此等宝典重归本帮,乃是天大的喜事,看帮主百般推脱不说,面上殊无喜色,频频向陈友谅方向看,却不知有何玄机?
张无惮起身关切道:“史帮主身子不适,怎么不早说?晚辈略通一二岐黄之术,我来为您诊脉。”
假帮主惊得几乎从太师椅上跳起来,他自伪装成史火龙已有八载,自有陈友谅为他周全,除此一人外,再无人能近得他身,若真让张无惮抓到了手腕,一验便知他体内毫无内力。
陈友谅也顾不得磕头了,起身道:“张教主且慢,早前时帮主已叫了李神医诊治,神医为他开了药方,言称帮主这是练功过甚,近期内绝不能妄动真气了。不如这样,咱们另约时间如何?”
是啊,前脚我拍屁股走了,后脚这精要便落入你手中了,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张无惮笑眯眯道:“陈友谅,你看我像二傻子吗?”说罢径直向着史火龙伸手。
“大胆!”解风假意来挡,让他随手一拍便装模作样摔在一旁,待他挣扎着爬起来,便见张无惮跳到太师椅上站立,史火龙八尺男儿,被他拎小母鸡似的拎在手中。
张无惮喝道:“我怀着两派交好的诚意而来,却不料贵帮这般轻慢与我,随便找个连真气都无的假货来应付我!史火龙在何处,若他还不现身,休怪我翻脸无情!”他最后这句话倾注全身内力,喊得四下震动,在场几人俱是内力翻涌,一阵眼花耳鸣。
掌棒龙头见他一掌便要拍向史火龙头盖骨,忍着恶心连忙道:“张教主手下留情,这位确是我丐帮帮主!否则我等岂可向他跪拜叩首?”
张无惮闻言仔细打量一番此人,冷笑道:“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罢一把将他满头长发都揪了下来,又抓向鼻子,撕下一块皮肉来,却无鲜血流出。
众人定睛一看,这竟是个塌鼻秃头,身材、眉眼同史火龙倒是颇为相像,但绝不是同一个人。解风惊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史帮主?真的史帮主在何处?!”心头怒火再也无法压制,伸手要卡住此人脖子。
张无惮侧身避过了,道:“解长老息怒,此人全无武功,吃不起你一掌。”他跳上房梁,倒提着此人,作势要扔他下去,催促道,“还不快答?”
假帮主吓得浑身直颤,尖声道:“不、不干我事,都是陈……陈长老叫我干的!”
传功长老环视四下,去不见陈友谅人影,怒道:“他人呢!陈友谅在何处?”
张无惮早看到陈友谅见事有不对,偷偷溜走了,却并不着急,稍等片刻,果见令狐冲将被缚手缚脚的陈友谅扛回来扔到堂上,道:“这小子跑得还挺快。”幸而他近日轻功大进,否则一不留神还真跑了他。
张无惮将假帮主一扔,自有解风将其接住拷问。他则落到陈友谅身旁,蹲下身来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师父死时,我也是这么同他说话的。”
成昆死状之骇人,天下皆知,陈友谅瞪大眼道:“什么师父,我不知张教主说的是谁?”他左右一看,喝道,“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