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对俞岱岩怎么处置并不在意,他关注的是另一点:“三伯已能动武了吗?”
说起这个来宋青书更愁了:“是在好转不假,但一到了阴雨天气,关节处就疼得死去活来,要想灵活如初,怕是不能了。”
说完后他强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三师叔就常叫我们得知足,他说这辈子还能下地走路,已经感谢上苍保佑了,还能不能练武已经不重要了。无惮,武当上上下下都得郑重跟你说一声谢谢呢。”
张无惮忙道:“这是什么话?宋师哥你再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不愿多谈,岔开话题说到岳灵珊也跟他同行。
宋青书一听说有女人跟着去,脸都僵了,磕巴道:“那、那可好,一路上……还能有个伴,你、你叫她多跟无忌玩,我近来……嗯,跟父亲学着处理俗务,没那个空闲。”
张无惮哈哈大笑,逗他道:“这么勉强你就别去呗。”他可不信宋远桥赶着路还有心情教儿子怎么办差事儿。
宋青书道:“我倒想不去,只是这种大喜之事儿,去几个人都得有讲究的,如今凑了个吉数,要少了一人,可就犯忌讳了。”
张无惮仔细询问去的都有谁,宋青书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通,叹道:“太师父又去闭关了,要是缺个留在武当管事儿的人就好了,我就能名正言顺留下来了,可惜……”
被留下管事儿的正是俞岱岩,张无惮眼珠一转,拍着他的肩膀道:“看你熬夜等我这么够义气的份上,叫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宋青书将信将疑,领着他一道上了山,因众人都安歇了,便直接去了三代弟子的居所:“我都是独居一室的,先委屈你跟我凑合一晚上吧?”
不约,平生只跟冲哥睡。张无惮道:“无忌在哪间,我去找他说说话。”
宋青书又羡又妒,呸道:“一个月前张无忌才从光明顶上回来的,他都睡下了,哪来这么多话好说的?”有亲兄弟了不起啊?
早年他为武当三代第一人,再无人能跟他比肩时,突然多了一个张无忌,宋青书对他大有敌意,深恨哪里凭空冒出来个身份相当的师弟,实在叫人生厌。
几年后他才渐渐看开了此事儿,跟张无忌关系处得不赖,但错过了最佳的磨合期,说多好也算不上。宋青书对此说不出的后悔,又盼着哪天再冒出来一个小师弟就好了,他一定不再被嫉妒蒙了心窍,要跟张无惮照顾张无忌似的待他好,当个好哥哥。
张无惮哈哈大笑,拉他道:“走走,宋师哥,咱们一起去,将那小子闹起来,这都快天亮了,还睡什么睡?”
“也好,你都不心疼他,我还顾虑什么?”宋青书欣然应允,嘿嘿道,“他也是自己独居的,不怕闹到旁人。”
张无忌睡得很香甜,月光底下四仰八叉横在床上,嘴里打着幸福的小呼噜,还撩衣服晒着小肚皮。
张无惮嘴上说着要吵他起来,终究是不忍心,轻手轻脚入内给他盖好被子,便出了小院站在不远处跟宋青书聊了好一阵,临近武当弟子做早课的时间了,才扑到他床上,拿被子把他层层卷起来,重点遮住脑袋,阴恻恻压低了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张无忌这几日叫殷素素管的很严,一顿饭不许他吃太多,晚饭虽吃饱了,可宵夜给撤了,是以睡梦中堆着各色小吃正吃的香甜,冷不丁被蒙住了被子好一通折腾,挣扎着自被子中探出头来,见他哥近在眼前,一下就笑了。
傻小子,让你猜我是谁,怎么就把被子掀了?张无惮也翘起嘴角,正想开口,却叫张无忌捏了好几把脸蛋。
他见张无忌越捏神色越古怪,奇怪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真是我哥啊?”张无忌再三确认过这是个真人后,大失所望,嘟哝道,“我还当自己做梦梦到照镜子了呢,原来这张脸不是我的啊?”亏他刚才还窃喜原来在梦中吃东西竟然越吃越瘦,看这脸小的吧,双下巴都不见了。
第100章重整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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