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紫瓜长得可真好!”关氏路过看见张鹤背着的茄子眼前一亮,又厚着脸皮过来攀谈。
若说张鹤跟张秉是堂叔侄的关系,那跟张秉的儿子张旺就是再从兄弟的关系了,虽然没出五服,但已经是四服那么远,谈不上亲近。
张鹤没理会她,气得关氏在后面恨恨地骂了一句:“有娘生没娘养的没教养的东西,如此没礼貌连招呼都不会打!”
张鹤眼睛虽然不太好但是听力还算可以,闻言驻足。旁观的人以为她要发飙跟关氏对骂起来了,却见张鹤继续往前走,不过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教养是对人体现的,对畜生要什么教养?”
关氏反应过来张鹤骂她畜生,又见别人在笑话她脸色登时便气红了,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中看见张旺无所事事地逗着花鸟,更是生气:“整日只会养花逗鸟,连妻子被人侮辱了也没有反应!”
“谁侮辱你了,怎么侮辱了?”张旺连忙问。
关氏气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没教养的张鹤,他竟然骂我是畜生!”
张旺眨巴着眼“哦”了一声,又去逗他的鸟儿了。关氏抓着他的衣袖骂道:“你怎么没反应?他上次打了咱们的儿子你也不管不顾,你整日就知道这些花鸟,你都不要我们母子了!”
张旺不胜其烦:“你也知道他上次打了词儿就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惹的,你还跑到他面前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张旺,你还是不是男人了,竟这么窝囊!”
张旺怒道:“你让我如何?他伯父是官,即便他是庶出的那也是张廷轩的侄儿!你以为我们家为何能在乡里说上话?还不是因为张廷轩是我堂伯父!”
关氏委屈道:“难不成我们日后都只能矮他们一头了?!”
张旺这才缓了神色,不在意地说道:“急什么,等日后二弟进了太学考取了功名,让堂伯父在朝中多了一个帮手,这样一来还怕堂伯父会为了一个碌碌无为的侄儿来怪罪我们吗?”
关氏闻言才稍微消气,不过她仍有些不甘:“你若不是这般游手好闲,早该考取了功名才是!”
张旺没心情再跟她计较这些事情,再度沉浸在逗鸟儿的乐趣当中去了。
张鹤自是不知道关氏回去之后找张旺撒泼了,她给李大娘送去了几根茄子,又给高大郎家送了几根。茄子有一尺一寸长,跟张鹤的小臂一般粗细,它的色泽是近黑紫色的,表面十分光滑,没有害虫或是鸟留下的孔洞。
李大娘拿着茄子细细打量,嘴里直道:“怎么会长得这么好!”
夏纪娘也有些意外,不通农务的张鹤竟能种出这么好的瓜果来,如果味道也十分甘甜,那说是上林署精心种植出来给宫里的也没人怀疑。
隋朝的隋炀帝十分喜欢吃,见它浑身都是紫色便命名“昆仑紫瓜”,为了满足隋炀帝的口腹之欲,诸屯都开始种植。后来渐渐地流传开来,百姓中也多喜食紫瓜的人,诸色酒楼便出现了以它为材料的菜品。
依照现在普遍的做法有煎茄子、煮茄子以及蒸茄子,还有将茄子混合别的蔬果而做成的羹,不愁别人尝不出它的滋味来。
申时的时候李大娘就洗干净一根茄子将其切成块状后用酱覆盖在上面,就拿去蒸了,蒸的时候除了茄子本来蕴藏的水分还有蒸汽凝结的水,水将覆在茄子上面的酱融化,使其滋味能与茄子融合。
茄子出锅的时候香气四溢,除了酱料的味道还有一丝甘、鲜的气味。李大娘夹了一块试味,发现茄肉细嫩软绵,没嚼两下就跟化了似的,而那滋味还在味蕾上残留着。
“这瓜不错!”李大娘对夏纪娘道。
夏纪娘静静地尝着它的滋味,闻言点了点头,眉眼都弯了起来。
张鹤也爱吃茄子,不过都是现代的做法,而缺少酱油和花生油的此时,她只能将其切成段然后在上面洒盐和放些酱来焖,再配着稀饭吃下去。心里考虑着怎么处理这些茄子,也就没心情去细细品尝这茄子的滋味了。
翌日,张鹤去向李大娘讨教,李大娘道:“如若住得离县城近些,倒是可以挑到县城去卖。只是清河村离县城三十余里,有牛车也得两个时辰,来回倒需要奔波。”
张鹤道:“比清河村更远的村子为了生计也都是如此,看来我也不能因为路途遥远便退缩了。”
李大娘知道张鹤越来越能吃苦,性子也在这一年的磨练中越发坚毅,便教她:“你若真不怕苦不怕累,倒是可以进城去找清贵,请他帮忙想个法子。”
张鹤自然是想到了在酒楼中跑堂的李清贵,不过脸皮薄不好跟李大娘说,如今李大娘主动说出口,她心头欣喜却又有一丝犹豫,道:“只是诸色酒楼各有其购进蔬果肉类的渠道,我找他的话怕是会使其为难了。”
“我让他帮你他为难什么?若真感到为难也白费他在外干了这么久的活,一点有用的都没学到。”李大娘笑道。
“那我便先去叨扰清贵兄一番,谢谢李大娘了。”
“跟大娘客气什么!”李大娘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要不我叫纪娘与你同去吧,你一个人怕是有些艰难。”
张鹤却摇头,她若是带上了夏纪娘那自己的秘密暴露了怎么办?而且路途遥远,自己如今也还是男儿的身份,带上夏纪娘要承担可能出现的流言蜚语不说,夏纪娘也会受颠簸的苦。
“你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