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倒也说不出他们的长相哪里相似。至于气质也是天壤之别,肖离温和高雅,肖魁浮躁易骄。可就是某一刹那的神情或是动作,让长孙子钧觉得他与肖魁极像。
长孙子钧又道:“前辈是散修?”
“是。”
长孙子钧一时无话。他现在还是隐姓埋名的状态,总不能明着问对方认不认识肖魁,万一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反倒麻烦。何况对方和肖魁有没有关系又如何呢?他不过是觉得两人相似,所以有些奇怪罢了。
易希辰亦跟了上来,不过他的心思却没放在肖离的身上,而在浑身是伤的郎跃身边蹲下:“喂,大狼,你还好吧?”
郎跃没有回答他。驭兽丹修已经离开,他也不再攻击易希辰与长孙子钧,而是缓缓站了起来,拖着重伤的身体扶着墙朝着方才那驭兽丹修离开的方向走——他被结了奴契,即便那丹修在危难关头丢下了他,契约却不会解除,他是无法摆脱的。
长孙子钧在他背后低声道:“你快入魔了。”
冰峰巨狼本该是半仙半妖之体,可如今,郎跃却是个半妖半魔的体质。刚才有一刹那长孙子钧考虑过是否要将郎跃击杀,一旦他彻底堕入魔道,必成祸害。可想到他定是被那驭兽丹修控制,心性大变才会如此,也并非全无挽回的余地,因此到底还是留了一手。
郎跃脚步顿了顿,却依旧没有半分回应,继续往前走。只是他刚走没两步,就被高天杼拦了下来。
高天杼目光不善地打量着他:“你就是方才闹事的那只冰峰巨狼?你的主人呢?”
郎跃仿佛聋了哑了,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低着头想要绕开他。
高天杼被人无视,顿时又火起,喝道:“我问你话呢!”
“哟,这不是高师兄么?”易希辰竟出声帮郎跃解围,“人不在这里,已经跑啦。”
高天杼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那驭兽丹修已经跑了,他想问的是郎跃知不知道那丹修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易希辰却猜透了他的心思,摸着下巴道:“高师兄恐怕想问那混蛋有没有定所。不过我要是那混蛋,被我结了契的妖兽被别人抓住了,我肯定不敢去一个能被找到的地方。”
高天杼正要开口,易希辰又道:“有奴契在身,那混蛋早晚还会召大狼?不过定契者能入侵被定契者的识海,如果大狼想带人去抓他,他肯定能知道,自然会赶紧跑路啦。”
话都让易希辰说完了,高天杼气得直瞪眼。但是他说的又很有道理,高天杼确实是想这么问,而郎跃也确实没有办法帮他们找到那名驭兽丹修。指望郎跃,还不如指望刚才追出去的那几个剑修能把人抓住。
但高天杼被人抢了话,满心的不痛快,呵斥道:“我问他,你插什么嘴!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此刻,因易希辰帮忙周旋,郎跃已经扶着墙走出一短路了,却没有什么人拦他。人们对于被订了奴契的妖兽,普遍都是怜悯,即使他们做了什么也甚少追究,毕竟他们只是受人驱使的傀儡。
易希辰道:“高师兄觉得我与他有什么关系?若他是我朋友,被人定了这么恶心的契,我早就把那人扒皮挫骨扬灰啦!我只是想,大狼如果觉得我们能够帮得上忙,会自己开口的。”他冲着郎跃的背影喊道,“是不是啊大狼?”
郎跃的背影略略顿了一顿,却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易希辰瘪瘪嘴。灵契这东西,十分霸道,定的时候需要双方自愿,解除的时候也需要双方自愿,任修为再高也不能强行解除,而且一旦定下,就绑定灵魂,灵魂不死,灵契不灭。当初那些妖兽或是被哄骗或是被胁迫,总之他们上了那驭兽丹修的贼船,就很难再下来了。易希辰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能帮郎跃解除灵契,如果对方愿意坐下来把事情原委坦诚相告,他或许还能帮着想想办法。可对方不愿,他也无法勉强。
“挫骨扬灰?”高天杼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啊。人呢?不是跑了吗!亏你们还是剑修,竟然连一个丹修也抓不住!”
“高师兄你方才是没看到。”立刻有个围观了全程的人指着长孙子钧道,“这位道友好生厉害,那冰峰巨狼便是被他所伤,他差点就把那驭兽丹修斩杀了,可惜那丹修太过无耻,竟然用妖兽替死!已经有几位道友追过去了,那人跑不远的!”
高天杼瞪了眼多话的人:“谁是你们师兄!一个个的少油嘴滑舌!”
这就纯粹是找茬了。师兄师姐只是平辈弟子们的一种敬称,与门派关系不大。然而高天杼身为天下第一仙门的大弟子,也为这身份自矜,因此觉得被无名散修称一声师兄非但不是受人尊敬,而是一种亵渎。
而且那个多嘴的人还正好戳中了他最不爽之处。冰峰巨狼是极厉害的凶兽,虽然方才的局势几乎是一面倒,虽然巨狼已被打得奄奄一息,但那是因为长孙子钧更厉害。假如方才站在这里的是高天杼,别说把冰峰巨狼打成这个德行,就连取胜他也是全无信心的。
易希辰失笑,却只是摇了摇头,无意与他争口舌之快。
驭兽丹修已逃,郎跃也走了,出去追击的剑修们还没回来。肖离见这里的事告一段落,便默默转身走了。
长孙子钧见肖离离去,亦无意再凑热闹,上前拉起易希辰便要离开。
高天杼却依旧不依不挠:“站住!此事尚未查清,你们要去哪里!那人修炼邪术固然可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