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加西亚道,“看起来我们的美国队长一直没有变过啊。”
“有些人改变的时候,总得有人是保持不变的。”巴基道。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加西亚喝了一口水,打破了只有干燥的木柴的炸裂的寂静。“所以,”他道,“这几天你还记起了什么事吗?童年趣事或者之类的?”
“不。”冬兵道,“没有太多,大多数只是应景而发的一些回忆,我记不起很多东西。有些事情我可以在资料上读到,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没关系。”加西亚道,他感觉这句话他像是说了无数遍,“你总会想起来的。”
“......”冬兵喝了一口水,他盯着火焰的中心,他的眼睛在火焰的浸染下是暖黄色的。
“你希望我变成巴基.巴恩斯吗?”他忽然问,语调有些沉。
加西亚想也不想道:“你本来就是他。”
“你什么时候改变了想法?”巴基问,“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只是以救我为心理安慰,你的目的是让我帮助你攻击九头蛇,也许你会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对,但是这就是你最深层的目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希望我成为巴基.巴恩斯,而不是一个帮助你的、被折磨的实验品。”
加西亚知道巴基说的是对的,他被洗脑了,但是他并没有被洗去智力。他看的出来加西亚的一举一动背后代表了什么,当然也看的出来加西亚视他为什么,他甚至看得出加西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东西。
“从我上了意识较准仪开始。”加西亚道,他的声音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平静,“我知道了那些记忆淡去是什么感觉,痛苦,恐慌,那些情绪几乎将我压碎。”
“然后我知道了你是什么感觉,每隔半个月你都要上一次那机器。”加西亚发现自己发不出什么声音,最后他只是说了那句说了无数遍的话:“对不起。”
“无论我说多少遍‘我原谅你了’都没有用,对吧?”巴基道,“只要你一天不肯放弃把这些烂事抛到脑后你就永远都只能活在愧疚和恐惧里,我的意思是,永远!”
他在最后一个词语提高了语调,这还是加西亚自从他和戈登的争执以来第一次看见他接近于愤怒的情绪。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加西亚道,他有些累的抹了把脸,深吸气,感到木柴燃烧焦糊的苦味窜进自己的口腔,“我知道这些事,你所说的所有话,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转过头,强迫自己看着巴基,却没想到对方直接以目光和他对视。在他移开目光的前一刻,巴基抱住了他,这感觉很奇怪,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主动抱住他。毕竟以前他一直都是发出感情的那一方,而对方虽然一直在改变,但是仍然很少对他显露感情。
“我不是巴基.巴恩斯,”巴基道,他的声音从加西亚的身后传来,带着颤抖,“我成为冬日战士不是你的错,我也永远不会再成为冬日战士了;巴基.巴恩斯已经死了,我曾经是他,但是我永远不可能再成为他了。你知道,我就算想起来了所有事,也不可能成为巴基.巴恩斯了,也不会成为二战时期视频上的那个人了。”
那样想也许会让加西亚感到负罪感的减轻——冬兵重新成为巴基.巴恩斯,重新成为美国队长最好的朋友,那个在视频里微笑的士兵,那个在战场上伏击的狙击手。
一个人是由很多复杂的东西构成的,他的经历,他本身的性格,他的朋友和亲人,每一样都会影响他的性格,他的模样,他的精神。曾经的巴基.巴恩斯是在布鲁克林长大的男孩,在战场上拼杀,身边有着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他没有经历过洗脑,折磨,冰冻,他没有被训练,他没有杀死那些人,那些孩子,而经历过这些,并且都记得的冬兵永远不会再成为曾经的巴基.巴恩斯了。
而加西亚也是在这时完全的意识到,那绝不可能了。
——
“娜塔莎,你有什么事情请尽快说。”史蒂夫快步进入会议室坐到黑寡妇的身边,看起来神色匆匆,娜塔莎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最近正忙着调查九头蛇暗中的阴谋,最近寇森那边的人才得到消息——九头蛇有一个关于天空母舰的计划,但是他们还不清楚具体的内容。同时队长还得催促弗瑞对加西亚传给他的关于九头蛇的阴谋的信息做出恰当的反应,现在的他的确没有空闲的时间听娜塔莎做什么任务报告。
不过娜塔莎坚信她得到的消息值得队长在匆忙中停下那么一小会儿——或者,不管什么,一大会儿什么的。
“我和加西亚.道格拉斯以及他的同伴见面了。”娜塔莎道,“我认识他的同伴,那是九头蛇最优秀的特工,代号‘冬日战士’,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史蒂夫脸上止不住的急促神色停滞了一会儿。
“所以,”他道,“你的意思是,加西亚拐走了九头蛇最优秀的特工,然后还让对方帮助他攻击九头蛇?而他那些情报——”
“显然也是冬日战士的手笔。”娜塔莎道,“还有,我是从那只钢铁手臂知道那是冬日战士的,我以前从未见过他的脸。”
娜塔莎停顿了几秒:“他长的很像一个人。”
史蒂夫皱起了眉,显得疑惑不解。
“詹姆斯.巴恩斯。”娜塔莎道。
史蒂夫的神色变了,他的脸上露出了被冒犯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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