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尚人更觉不耐烦。
感情的问题只能由当事者来解决,旁人实在没有插手的余地,因此——“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希望你能承认他们。”
瑞希的语气愈是热烈,尚人的心情便愈是冰冷。
因为尚人知道,从来没有人可以束缚雅纪……。
可是——
“我知道你们不想承认母亲以外的人,可是,我姊姊也不想当你们的妈妈啊。再说,你们已经分居四年了。所以,应该……够了吧?”
瑞希的发言似乎和尚人的猜想有所出入,突然问……尚人意识到自己错了。
(等一下……)
当你们的妈妈——什么意思?
分居四年……。
(不是……小雅?)
那么——是谁?
真山千里,到底……和谁在相爱?
想到这里,尚人的心跳逐渐不规律地加快。
于是——
“你们的父亲……可以把筱宫先生还给我们吗?”
当瑞希以明确的语气如此诉说时,尚人彷佛迎面中了一击似地——哑口无言。
(爸…爸……?)
就某种层面来说,相对于稚纪可能成为别人的男人,完全超乎想象的事态发展,同样也带来不小震撼。
尚人的脸顿时变得苍白不堪。
(为…什么……)
为什么,事到如今,自己还得被迫面对抛家弃子不管的父亲不可?
瑞希似乎早巳猜到自己的发言会给尚人带来某种程度的冲击。不过,倘若在此打退堂鼓,那么特地来到翔南拦截尚人的举动似乎就失去意义了。
“筱宫先生和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我们一直住在一起。”
瑞希再一次强调。
接着,仿佛自我激励似地高高吊起眉梢,咄咄逼人地说:“我能够考上紫女学院,都足托筱宫先生的福,我非常感谢他。可是,筱宫先生到现在还没办法和姊姊结婚,这样未免太奇怪了吧?虽然姊姊说,就算没入籍,自己也一样很幸福……。可是我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和喜欢的人结婚,为他生孩子……。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幸福啊。”
尚人则是……脑袋嗡嗡响个不停,好象有哪里坏掉了。
‘真山千里’。
对于这个第一次听到的名字,尚人是何等地憎恶啊。
温柔的母亲,可靠的父亲。
引以为傲的哥哥,好胜又美丽的姊姊。
虽然调皮却不惹人讨厌的弟弟。
那种随处可见的小小幸福,今天、明天,还有后天……尚人原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一天,父亲丢下一切,随着情妇远走高飞。
夺去筱宫家一切车福的——女人。
将家族牵绊全撕扯得支离破碎的元凶——父亲的情妇。
尚人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女人的名字叫‘真山千里’。
打从父亲离家的那一刻起,他的名字便成了家中的禁忌。
然而——
相较于没有脸孔、没有名字的情妇,把家人当垃圾般丢掉的父亲所引发的憎恨和愤怒,反倒强烈到令人目眩。
无法原谅。
——不愿原谅。
因此,唯一能做的只剩下憎恨。那时候……。
但,就连这份恨意,在忙碌的日常生活扼杀下,不知何时已随着过往记忆变得又薄又淡。
——尚人一直这么以为着。
只是——
他没想到,当时轮廓模糊不清的情妇,有朝一日会以这种形式现身。
‘真山千里’——有了名字的情妇,当场变得有血有肉,原本应已埋葬的恨意,又被点燃新的火焰,在尚人体内滚滚焚烧着。
(真山……千里。)
尚人勉勉强强从喉问挤出这名字,拳头紧握到指尖泛白。
“我姊姊迟迟无法和筱宫先生结婚,就是因为你们反对父亲再婚吧?”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让人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岂止如此,汹涌的不快感和无以名状的恐惧感,甚至让他产生晕眩的感觉。
“可是——已经够了吧?我姊姊已经等了四年了。我认为她有权利争取自己的幸福。”
(争取幸福的——权利?)
这是从哪张嘴说出来的话?
害自己家人坠入地狱的既得利益者,没资格主张这种权利!
想到这,尚人突然连眼前那个口吐狂言的瑞希也一起恨上了……简直是恨之入骨。
他好恨。
——好恨。
可是——
“什么叫有权利幸福?你是指破坏别人的幸福,藉此成就自己的幸福吗?假借爱的名号,不管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少蠢了!”
从尚人口中说出来的话语,冰冷淡漠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人一旦怒急攻心到某种程度,似乎会连狂吼狂叫的能量也一并丧失。
接着,瑞希狠狠地瞪大双眸,连珠炮地反驳:“蠢的人是你们!说到底,你们就是无法接受筱宫先生选择了我姊姊,而不是你们吧?所以,你们才要阻止他们两个的婚事。拜托,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年纪那么大了,竟然连父亲的幸福都不肯放过,你们真的太差劲了!”
‘无法原谅父亲选择了其它女人’。
尽管这句话和真实情况有着决定性的差异,不过倒也真说中了尚人的心事。
抛家弃子,选择外遇对象的父亲,根本不值得原谅。
不过,这心情很快便被愤怒所取代。
“你……有没有说错啊?最差劲的人,应该是把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