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悄悄溜走,顾予只在学校见过甘莘两回。
一次是高三的趣味运动会,高一要被抽调过去当志愿者,刚好抽中了顾予。
一开始顾予是拒绝的,他知道甘莘又去参加比赛了,但是转念一想着某种意义上能离他梦中情人更近点也行,于是最后还是恹恹的坐在场边挥舞着小旗子,偶尔喊两嗓子,“不要挤啊,要排队,那位学长请不要插队”之类的。
天气早已转凉,秋风带来些凉意,吹走了盛夏的焦躁和蝉鸣声,有风钻入脖领间,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鼻尖迅速漫起酸意,顾予打了个喷嚏。
待到眼睛再张开时,甘莘的侧影就这么直愣愣的出现在眼底。
顾予眨了几下眼睛,才敢确定这是他刚刚还在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凭空出现在离他不远处。
怎能教他不心动?
何止心动,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可那天顾予还是没跟甘莘说上话,一是找不到理由,二是根本接近不了甘莘,负责志愿者的老师把顾予调到了最远的看台去守着门,只能暗搓搓的立在最远处看着甘莘在场中央玩两人三足。
下午时分,太阳将他拉出一道长长的斜影。
顾予站在高处的台阶上,看得痴迷。
第二回见到甘莘,是在行政楼的阶梯旁。
晚修时,班里太过吵闹,顾予看不下去书,心烦意乱的拎着课本在楼道里乱晃。
行政楼的老师很早就下班了,楼道里留了通透的灯光,倒是个背书的好去处,顾予满意地坐下来打开书开始看。
四周静悄悄的,顾予习惯了默背的形式,脑海里的《陈情表》过了三四遍,正准备看下一首古诗时,来人的脚步清晰地映在他的耳朵里。
原本顾予是不会理会的,可那天偏偏着了魔似的回了头。
甘莘抱着书,呆呆的立在离他不远处。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
甘莘比顾予更先反应过来,弯起眼角,声音清亮,一字一字敲在顾予心上,“对不起啊,打扰你了,我刚刚以为这里没人。”
说完甘莘抬脚就要走,顾予喉头一哽,许是太紧张的缘故,声音都有些变形,“甘...学长,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坐的。”
甘莘脚步一顿,半个身子藏在阴影里,半个身子落在白亮的灯光下,表情有些惊讶。
顾予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得对不对,只是离开学都过去大半个学期了还没能和甘莘说上一句话,着实有些不甘心了。
那头甘莘想了想,竟然真的点了点头,抱着书慢慢地走了过来,坐在了离顾予一个肩膀的外的距离。
顾予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鼻间都是甘莘的味道,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气味,只是一点一点侵袭他的五感。
甘莘学习的时候很安静,手里拿着笔在书页上“唰唰”地写着字。
跟外表看起来的温顺不同,甘莘做题时的气质是全然不同的,眼神专注,笔锋迅速而凌厉,不多时一道漂亮的解题思路就在整整齐齐的呈现在纸上,字迹俊逸又潇洒。
顾予收回视线,刚背下的《陈情表》此刻连渣都不剩,脑海里全是甘莘做题的样子,其他的事情一点也放不下。
顾予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治疗,偷偷扭头去看甘莘。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撞在了一起,顾予手里的书角都让他揪下来一下片,在手里卷搓成小长条。
甘莘叹了一口气,干脆把书合起来放在一边,双手撑在身后,仰起头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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