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璟矮了他一头还多，只能仰脸抬手，为了防止水渍滴到他的衣服上更是举步维艰，毛巾刚沾到王总右脸，竟莫名觉得他长高了一些，季文璟轻轻帮他擦着，总觉得这人的身高按秒增长，他越擦越费劲，最后只能垫起脚尖。
王怀风眉梢一挑，嘴角带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他背靠洗漱台，有依有靠，无所畏惧。
季文璟平时没少给妈妈擦脸，可从来没觉得擦个脸能这么艰难，他心里清楚这人是故意逗他，谁让自己一时没忍住忘了转头喷了人家一脸，放谁身上都难以忍受。
两人中间隔了一步的距离，季文璟擦着擦着就觉得这人越来越远，好像在故意躲他，可他停手，王总又一副能不能快点的表情，他心中无奈只能垫脚前倾，可他越追，对方就越远，他一个着急，重心不稳，直接摔到王总大方敞开的怀抱里。
王怀风顺势将他抱住，偷偷闻了闻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才装模作样地说：“季先生怎么这样不小心啊。”
季文璟有苦难言，赶忙从他怀里跳开，一脸无奈得道歉：“对不起王总，我不是故意的。”可再这样下去，脸是擦不完了，想了想还是说：“我再帮您擦擦，但是……但是……”
王怀风一脸坏笑得看他：“但是什么？”
“但是您能别垫脚了吗？我……我有点够不着。”
王怀风摸了一把自己拿整瓶发胶固定得头发，死不承认：“谁垫脚了，行了快擦吧，擦完说正事儿。”
帮王怀风擦完脸，回倒沙发上坐好，王总一本正经地继续刚刚的话题：“我说的条件，你能不能接受。”
季文璟倒是没有犹豫，连自己都要卖了，还纠结什么结婚不结婚，他点了点头：“我没意见，只要王总觉得我能胜任。”
王怀风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利落，嘴角上挑：“结婚过日子，有什么能不能胜任的。”
季文璟看向王怀风，声音不大的说：“我的情况王总知道，只要他们不再找我麻烦，我都没问题。”
王怀风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熟练地耍了个帅：“这个你放心，跟了我。”
“谁还敢找你的麻烦？”
话说得挺酷，可搭配他那仿佛扣了层黑色琥珀的奇异发型，怎么都让人信不过。
临出门时季文璟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王总。”
“怎么？”
“您的头发……”他本想说发胶喷的太多可以少弄一点，可想想自己也没什么立场，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微微笑着补充：“挺帅的。”
送走季文璟，王怀风又点上一根烟，他坐在自己营造的烟雾氛围中，不知想着什么，小董回来看到他闭着眼睛咧着嘴角，小声问：“王总？想什么呢？”
王怀风“哼哼”一笑，摸着一缕缕硬得像钢筋似的头发问：“你哪买的发胶？”
“您急用我就去超市顺手买了一瓶。”
王怀风满意地点了点头：“再给我买几瓶回来，我觉得季文璟很喜欢。”
董明把眼睛放在他那闪着琉璃光的背头上痛心疾首：王总！！您别把他的客气话当真啊！！
离开王怀风的公司，季文璟把衣服向上拉了一些，挡住半张脸。
他拦了辆车，车上放着娱乐广播：备受期待的暑期大戏，经历了一次换角风波终于尘埃落地，季文璟因为包养丑闻被成海娱乐彻底雪藏。
他又向上拉了拉衣服，闭上眼睛不去理会。
车停在一个高档小区，季文璟到门卫处打了个电话，保安才让他进去，上楼之后还没敲门，李晟已经先他一步把门打开：“进来吧，想你也该到了。”
季文璟礼貌得叫了声“晟哥。”跟他一起进屋。
李晟给他倒了杯水，问：“见到王怀风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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