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讨啊?人家是大公司,据说那个沈大老板还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我们小民工的跟他们怎么斗?”一个工友说。
“沈大老板?”林莫心中隐隐有点不安,难道……
“我的工程最终的开发商是这城市最大的商业巨头凌天企业。那可是大公司,不管这种小项目的。现在当家的据说是从德国回来的少东家,更是纪律严明得很。”工友解释道。
“凌天?”林莫喃喃道,“你们说的难道是沈凌飞?”
“是啊,但是那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的。”工友泄气地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现在总要找人来承担责任的。”曾经和林莫一样念到高中的小王说。
“对”林莫也赞成。
“你们说怎么找,我们照办就是了。”其他工友似乎看到了希望,都是出门打工的,看到受伤躺在床上的工友没人理睬,人人心里都窝着一团火呢。
“现在媒体这么发达,我们就这么办……”小王提议。
接下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商量着明天到凌天追究责任的事。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林莫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家。做好饭等着沈凌飞回来。沈凌飞终于回来了,他放下手上的公文包,给了林莫一个拥抱。然后两人照旧一起吃晚饭。饭桌上,林莫想先探探沈凌飞的口风,便开口问:“我以前在的工地是不是你们公司开发的?”
“是啊,怎么了?”沈凌飞不解地看着林莫。
“上周工地上出了事故,你知道吗?”林莫认真地说。
“哦,那事肖秘书汇报过,已经处理完了啊。”沈凌飞答道。
“受伤的工人都没得到赔偿,怎么算处理完了?”林莫追问。
“应该是跟我们公司没有直接关系的,低下部门的事,我不多过问,不过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沈凌飞纳闷林莫怎么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想想他曾经在那里工作过,估计是认识的吧。不过还是问了句“你关心这个干吗?”
“你们公司那么有钱,赔点给受伤的工人又不会怎么样?”林莫接着说。
“那也要依照法律法规来赔啊,反正现在都了结了,你就少管这事吧。”沈凌飞扒着碗里的饭对林莫说。
林莫见他完全没当回事,更加不高兴了,嘀咕了声“冷血动物”就迅速地把碗里的饭吃完,就开始收拾碗筷。沈凌飞也知道林莫不高兴了,但公司的事自然有公司的制度,办事必须按照制度来,不能因为林莫的一两句话而做什么例外的事情。况且商场如战场,不是林莫这样的单纯的人可以明白的。沈凌飞便也不去理会情人的小脾气。
第二天,林莫依旧请假,而且一请就是两天,确认沈凌飞去上班了,林莫便跟着约好的工友们一起去了凌天总公司的楼下。带头的是小王,他们带着白色的大字报,上面写着“讨要救命钱”,然后一群人呈一字型排开,挡住凌天门前的马路所有车辆的去路进行抗议活动。任凭过路的司机怎么说,他们就是不让道,非要凌天公司给个交代,一时间造成了该路段交通的严重堵塞。交警不久就来了,但也劝不了铁了心的工人们,新闻媒体很快也跟着到位了。
林莫站的位置偏队伍中间位置,现场直播的早间新闻正好传入沈凌飞办公室的电视。沈凌飞看着屏幕中和工人站在一条阵线上的林莫,马上抓起手机……
强烈的震动从口袋里的手机传来,林莫掏出手机一看,一条来自沈凌飞的简讯:马上离开那儿,回家去!林莫知道沈凌飞已经明确的知道他在闹事的人群中了,林莫把手机收回口袋,当作没看见。但他不知道他的动作通过电视机屏幕完全落入沈凌飞的眼睛。
事情很快得到了解决,警察来了。凌天下属合作公司的负责人也来了。一干闹事的民工被警察驱散了,几个领头民工的包括林莫都被警察以妨碍公共治安的罪名带走了。
在警局里,警察分别给他们做了思想工作,并向他们保证事情由政府来协调解决。他们以这种不当的方法处理事情,本来应该拘留13天作为惩罚,现在因为凌天公司的要求,只拘留他们一晚作为象征性的惩罚,允许他们交付保释金,就可以回家了。明天一早再来局里办手续。其他人的家属都纷纷交了保释金,工友们离开前看到林莫没人保释,都想替他垫付保释金,但林莫拒绝了,说一会儿他表哥就会来交钱的,现在只是因为还没下班。并让工友们先走。
等到偌大的看公安局看守所里只剩林莫一个人的时候,林莫拨通了沈凌飞的电话,电话里刚刚传来嘟嘟的接通声,下一瞬就变成了“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的语音,显然沈凌飞掐掉了通话,林莫不死心,又连续拨了两三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林莫意识到沈凌飞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一直等到8点,公安局里连民警都走的只剩下值夜班的,林莫也就认命了,今晚是要在看守所里过一夜了。还好天气不太冷,林莫窝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坐着,肚子饿得要命,平时要是这时候,晚饭早就吃过了,连碗筷都洗好正在上网或者看电视了。林莫看着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