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在不凑巧——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凑巧,哪怕有一处顺着谢妃的意思来,就好了,了结了,也不会横生出后面这么多枝节。毒刚喂进去,就被皇上发现了,皇上当然要救。谢妃索性说,这是她和太医之子,彻底断了谢寻的生路。结果呢,一传十十传百,竟叫所有人都以为是谢妃跟太医通奸,生下了那个孩子。”
“所以说人的心肠就不能软。那太医搅进这趟浑水里,哑了,残了,身边亲故被皇上剐了个干净——可谢寻会领他的情吗?谢侯爷,你也是一样。谢寻不放过太医,更不会放过谢妃。可谢妃已经死了,骨头架子都烂了,刨出来的灰连一只手都盖不住,报不了仇了。谢寻他怎么办?只好把所有的帐都记在谢家头上。你们谢家,除了他,活着的也只有你谢轻裘了。”
他摇头,既像在嘲讽,又仿佛压抑着狂怒,咬牙切齿地道:“谢侯爷,你说你亏不亏。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供他吃供他穿,他呢,半分都不领情,恨你恨得牙痒,还巴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