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说多凑巧!你刚刚叫我李大哥, 我还以为是表舅派人来接我了呢!我叫李公甫, 我的表舅在黑珠巷开了一间药铺,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去看望表舅的。”
许娇容说道:“原来庆余堂药铺的老板就是李大哥的表舅呀!”
“对啊!”李公甫看起来很兴奋,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家世都告诉许娇容,“我家在杭州城里,我从小就爱舞枪弄棒。小时候跟着押镖的师父学了一招半式,本想去考武举为国效力,没想到……唉!没想到家道中落,没有余钱让我继续习武了。迫于生计,我便托人在钱塘县谋了个差事,在衙门里做捕快,这样总好过坐吃山空,流落街头。”
说完这些,李公甫偷偷看着许娇容,看她是个什么反应。
许娇容是个沉得住气的,她远远看到了庆余堂的招牌,伸出手,往前指了指,“李大哥,前面就是庆余堂了。”
李公甫有一些失落,他笑了笑,冲许娇容拱拱手,“马上就要分开了,还没请教姑娘姓名。”
许娇容微微蹲身说道:“小女子姓许。”
“那……许姑娘,在下告辞了。”
“李大哥慢走。”
庆余堂里,李公甫的表舅正好在药铺里核对账目,他看到李公甫站在门外,欢欢喜喜地把他迎了进来。
“公甫,快进来!我只听说你要来钱塘县,却不知道你哪天来。你信上说不记得我家住在哪里了,我还担心你找不到家,没想到你自己就找来了!”
李公甫给表舅请了安,“表舅,我都长这么大了,找不到路,我还不会问吗?”
舅甥二人聊了些近况,李公甫的表舅突然叹气,“现在你家里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你先在表舅这里住下,等表舅慢慢给你相看,一定给你找个好媳妇!”
李公甫低下头,手指在桌面上来回划拉。他期期艾艾地问:“表舅,你家铺子附近……有个姓许的姑娘是吗?”
表舅笑了起来,“哎呦!你怎么知道黑珠巷里有位姓许的姑娘?”
李公甫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找人问路,就是许姑娘送我过来的。”
表舅也是过来人,看到李公甫的表情,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到许娇容,表舅忍不住长叹一声,“哎!这位许姑娘可真是个好姑娘!不仅生的美,还勤快,能干,心地善良。只可惜,她父母去世的早,她一个人带着弟弟,日子过得着实辛苦。”
李公甫急忙问:“许姑娘这么好,她可有婚约吗?”
表舅摇头,“尚未婚配。前两年,上许家提亲的人可多了,他们不嫌弃许姑娘没有娘家照拂。但是许姑娘却把求上门的好亲事都推了。”
李公甫疑惑,“为什么?许姑娘看不上他们?”
“都不是。许姑娘放出话去,谁要娶她,必须让她带着弟弟过门。”
李公甫低头痴痴地说:“许姑娘真是刚强,重情重义。”
表舅给自己添了杯茶,润润嗓子,“重情重义有什么用?谁敢娶她啊?刚一成亲,家里就多了个五岁的娃娃,这跟娶了个带孩子的小媳妇有什么区别?不!这还不如娶个带孩子的寡妇呢!好歹寡妇带来的孩子还有可能跟着自己的姓。这女方家的弟弟终究是外人,你好吃好喝的养着,人家一辈子也不会跟你一个姓。”
李公甫不愿意听了,“如果真的中意许姑娘,多养一个孩子又有什么要紧?我刚才见过的,许姑娘的弟弟很是乖巧听话。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能吃的了多少东西?”
表舅毫不客气地训斥道:“你说的简单!养一个孩子多出多少事情?衣食住行样样都得考虑周全,将来他长大了,你要不要考虑他的前程,给他谋个差使?等他到了年纪,是不是还要帮他娶亲?公甫啊!你还年轻,没经历过事,养孩子可不是让他吃饱穿暖就行了,你得付出好多心血呢!”
李公甫低着头不说话,表舅一看就知道他的牛劲上来了,“公甫,我知道你看上了许姑娘。如果她肯舍下她弟弟,我一定替你张罗,让你抱得美人归。但是她非要带着一个拖油瓶,表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娶她!你听表舅的,表舅不会害你。等表舅好好打听打听,一定给你找个更好的姑娘。”
李公甫站起来不高兴地说:“如果许姑娘为了嫁人就不要弟弟了,那我还看不上她呢!表舅不必再说,我还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来看您。”
说完,李公甫撩起袍子,三步两步就跑了出去。
表舅在他身后喊道:“你这个臭小子!你刚来县城,能有什么公务交给你办?你就骗我吧!以后你的事,我都不管了!”
许娇容根本没心思管李公甫,她带着弟弟和那个陌生的俊俏公子回了家。
从柜子下面抽出一根藤条,许娇容让弟弟在面前站好,二郎神非常自觉地站在了许仙旁边。
许娇容看着二郎神冷冰冰地说:“这位公子,我要管教弟弟,你在这里恐怕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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