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东方竹跟前。
东方竹被打得眼睛肿了,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这双洁白的鞋子的主人,慢慢抬起头来,青整个人被包裹在素白色的大衣里,露出如玛瑙般乌黑的眼睛,帅气柔和的脸,温柔的表情,如一个降临的天使。这显得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更令人恶心。只是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糖人,又如一个堕落在人间,充满人情味的天使。
声音好听充满魔力,淡淡地、温柔地说:“你甘心吗?”
青半蹲着的时候,东方竹可以看见那藏在大衣里隐隐约约如珍珠般的肌肤,晶莹剔透。
“不甘心。”被打肿的脸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充满狠厉和愤怒。
“你想狠狠地踩下曾经欺负你的人吗?”如樱桃般的美唇一张一合,漫不经心却撩人心。
东方竹看着青,看着,青就如一道亮光照射过来,不是救赎就是毁灭。
“想。”那种对金钱,对力量的渴望,只要有钱有势,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任人宰割。
“我帮你。”温柔的话语,如呢喃在人的耳边,充满诱惑性。
东方竹看着青柔和的脸庞,黑色的碎发轻轻吹动,此情此景美好得让人怀疑他的真实性。
可是,唯一的一次救赎,东方竹不想错过,也许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也许这是改变他一生的机会。“如果你不是我的救赎,我就毁灭你。”
“好。”
听到青的回答,东方竹终于受不了疼痛,晕过去了。
青没有去碰东方竹,直接打个电话,让司机来接。
司机很快就到了,司机来到青跟前躬了躬身,“青少爷。”
“送他去医院。”青只是说了一句,就转身上车。
司机刚刚就瞄到有人倒在了地上,于是走过扛起东方竹,扔进前座,开车离开。
人走了,巷子就清净了很多,只留下地上那点点凝固的血块,昭示着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青少爷,您是回家,还是?”
“去医院。”青淡淡地说了句,便眯起眼睛。
司机就不再开口,专心开车。
只是车里的血腥味弄得青有些不舒服,只好打开窗通风,刺冷的风吹进来,青倒不觉得冷,只是昏迷中的东方竹颤抖了一下。
东方竹醒来的时候,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药水味。他知道,这里是医院。
东方竹眨眨眼,一阵剧痛,还有被绷带绑着的不舒服感。
整个病房很安静,不似有人,残留在脑海里如同天使般纯净温柔的那人形象,逐渐模糊,如同一个梦,一个美好得令人心酸的梦。
东方竹轻轻呢喃,“原来那是幻像吗?”
东方竹转过头,看着门口,却发现旁边的柜子上的杯子里插着一个小糖人,东方竹瞪大眼睛,“这是……”东方竹艰难地撑起来,拿起那根小糖人,“原来不是幻像,还好你不是。”轻轻的语言,如同害怕它随时会破碎。
对于在垂死的边缘中,背后是悬崖,前面是猛虎,这种时候出现的一双手,无论是什么,他都义无反顾地抓住,就算是死,也要一起。
一阵凉风吹来,冷得东方竹颤抖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他,只有一身病院服,趁得整个人更是苍白。
东方竹看向窗边,没有关上的窗户,风从外面吹起米白的窗帘,窗边那里坐着一个人!
东方竹哆嗦着干裂的嘴唇,是真的,是真的......
东方竹试图起来,也扯到伤口,几乎全身都包着绷带。“唔!”痛得东方竹冷嘶一声。
青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看着东方竹。黑珍珠的眼睛蒙上一层暖意。
风吹起那碎发,窗边的光使青的脸更加柔和,整个人坐在飘拂的窗帘后边,时隐时现,如梦如幻,此情此景,令人迷醉。
东方竹觉得自己要魔怔了,不,是已经魔怔了,看着青如同一个天使般走到他的跟前,微微轻启那如樱桃般的嘴唇,“躺下,不要着凉了。”
什么时候最容易动心?是在人最脆弱的时候。青不过恰好算准了时间。
东方竹看着那乌黑的眼睛,倒影着自己被打肿的狼狈样,顿时觉得羞耻十分,竟然让那双纯净的眼睛看到自己那么狼狈那么肮脏的模样。羞耻使得东方竹的脸一时青一时红。
“怎么了?”青不明所以地看着东方竹。
东方竹顿时好像清醒过来,立刻躺下,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闷闷的声音传来,“没什么。”这时候的东方竹真的如十七八岁面对心上人的毛头小子,而不是因为家庭过早成熟眼睛里满是阴霾的人。
青轻轻拿起被子,“不要遮住脸,透不过气的。”
那只手离自己那么近,近得自己可以闻到那淡淡的香味,如薄荷般令人清爽。
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白色的被子,离自己的眼睛那么近,离自己的嘴唇那么近,自己突然有一种想要亲吻它的冲动。
修长的手指把被子拉低了点,然后便松开,离开了自己嘴唇的范围。
东方竹眼色暗了下来。
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的是那位司机,后面跟着一位女仆。
“青少爷,午餐已经送来。”
女仆将一保温盒放在柜子上,微笑着说:“青少爷,里面有骨头汤,还有都是您爱吃的菜。傍晚的时候,我再来收拾东西。”
“嗯。”青淡淡地应道。
送完东西,两人便出去了。
青打开保温盒,一股热气扑来,暖洋洋的。青将饭菜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