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喝过的酒,“阳羡春茶瑶草碧,兰陵美酒郁金香。”
说完,他一倾夜光杯,把杯中酒洒到地上,“送亡人。”
霜霜的神情悲切了起来,“殿下,他泉下有知,不会怪你。”
“王爷,王爷连夜上山,屈尊范阳宅,令陋室蓬荜生辉,卢氏受宠若惊,感激涕零。”此时卢明珠大方得体地站了出来,无论是什么事,既然发生了就只能去面对。
“富可敌国的范阳卢氏,还说自己的宅院只是陋室,那我皇宫又算什么?”齐王冷笑起来,“只怕入不了你们的眼。”
“王爷此话令我们糊涂,不知何故?”卢温玉不卑不亢。
“何故?我也想问你们何故。何故五年一次武林大会的千两黄金,由你们提供,最后又回到你们手上?你们范阳卢氏和清河崔氏,这个联盟结得真好。”
卢温玉奇怪地盯着那个说话的齐王,越听越奇怪,他以前认识的齐王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卢明珠虽然是女儿家,但对家里的事了如指掌,她说道,“别说黄金千两,就是万两,我们卢氏也出得起,王爷说这钱从卢氏来又回卢氏去,实在冤枉!”
乔然听得糊涂,又听得无趣,什么跟什么,他压根不在乎,站在那傻傻的,走又不好走,留又不好留。一不留神就会引火上身。
霜霜揶揄道,“卢小姐别着急辩呀,崔砚在哪里,崔陵在哪里,快叫他们出来。”
卢明珠斩钉截铁,“不在范阳宅。”
卢温玉也果断说道,“确实不在。”
齐王绕着桌子转了半圈,转到乔然身后,乔然想转身被他按住肩膀,“这儿留下伤疤了吧,乔然。千山寂的暗器,防不胜防。”
“你——”乔然挣脱开他的手,退开几步,“你怎么会知道这事?你还知道什么事?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你不是被关在黑水城吗?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齐王?!”
“大胆!”霜霜喝道,“卑贱草民,岂敢质疑殿下!朱雀——”
霜霜指挥御前四大高手之一,“把他抓起来!”
卢温玉拦在乔然身前,“且慢!”
“王爷,乔然他不是我国国民,无礼之处请多包涵。温玉斗胆,敢问王爷入范阳宅究竟所为何事?”
“我做什么事,还需你过问?”齐王微微眯了眯眼,好像看向很远的远方,但他前面,只有丰泽厅外夜色中模模糊糊的花草,“有朝一日,你们家族破裂,树倒弥孙散,我也不会过问。总之,皇兄自有打算,而我,我只为了天下苍生着想。”
“你这话就……”乔然无话可说了,还天下苍生呢,苍生表示一边玩去!
齐王一个眼神,乔然就被押下。四大高手中的朱雀,钳住乔然的两个胳膊就往后扭。
小狼心痛得直掉眼泪。
哎呦妈呀!乔然暗咬下唇,疼得渗出冷汗,却硬生生地忍住没叫唤。叫不叫,都一样的疼,都一样是被抓的结果。自己来到这里小半年了,不能像最开始那样胡闹,沉着冷静啊沉着冷静!
“且慢。”
又是一声“且慢”。“沉着冷静”的乔然听到了真正沉着冷静的声音,他熟悉的声音,他依赖的人。
“崔砚……”乔然费力地伸着脖子朝外望,冷汗涔涔往下流,流进眼睛里,咸咸地刺痛。
崔砚仿佛踏月而来,清晖皎洁。他身后紧随着如刀刃一般凌厉的崔陵。
齐王见到崔砚,竟然如逢老友似的笑了,“崔砚,我们终于见面了。”
崔砚一针见血,“你是谁?”
“我还能是谁?”
崔陵走到崔砚之前,如一座峭壁,阻挡在齐王与崔砚之间,“你不是齐王。”
“崔陵,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
“你杀了我弟弟,杀了众人皆知的齐王。此罪够不够大?”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只恨自己长了耳朵,这种事,不知道比知道安全。
崔陵蔑视:“若我当真杀了他还不好吗?你成了名正言顺的齐王,再也不用躲在阴暗处,是否得感谢我。”
“你果然是他哥哥。”崔砚说道,“崔陵告诉我的事都是真的。当年太后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哥哥被藏了起来,弟弟被封为齐王。你就是那个哥哥。”
“没错。我就是杨景璃。”杨景璃没有掩饰,“但事实上我就是杨景琉,也就是齐王。父皇不但调换了我们的身份,也调换了我们的名字。之前的齐王是我的孪生弟弟,不过他从来不知道还有我这个哥哥的存在。原以为此生还有相认之时,不料弟弟却被你们家族的暗羽崔陵所杀。”
“我没有杀他。”崔陵眼里迸出恨意,“我没有杀杨景琉。是你,是你们,你们自己人杀自己人,这种令人不齿的勾当,别把脏水往清河崔氏身上泼。”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翻天覆地,哪有不牺牲。杨景璃心里清楚所有的因果,但他仍然说道,“崔陵,我不在乎真相,我只要最后的结果,今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抓你回去,给皇上太后、文武百官、黎民百姓,还有黑水部落一个交代。这也是为了你们崔氏着想,不然天下人以为你们狗仗人势,密谋造反。”
崔砚皱了皱眉头,扣住崔陵的手腕,“他不可以跟你走。要抓清河崔氏的人,你是有皇上的圣旨还是有大理寺的缉文?”
“都没有。”杨景璃从容地看了看脸色不佳的乔然,觉得好笑,“你执意不肯我带走崔陵,我不勉强,毕竟崔陵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