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 俞青三人抵达京城。
才到了侍郎府门口,就被等候多时的花家二哥花满溪请了过去。
花满涧在京中自有府邸,只是如今情况特殊, 便在花家二哥花满溪的府上养伤。
花满楼到底不放心, 进门后便先去看望花满涧, 见他确实无大碍, 这次放下心来。
当晚花满溪设宴给三人接风,花家二嫂也陪坐在席。
花满溪如今在户部为官,官至户部侍郎,他早已听家中说起过俞青,对这个能让自家清心寡欲的弟弟动心的女子实在好奇。
酒过三巡, 花满溪举起酒杯对俞青笑道:“早就听七童提起过姑娘,只是一直无缘得见,这次既然来了京城,那就好好玩一段时日,让为兄一尽地主之谊。”
俞青回敬了一杯,“多谢二哥。”
众人举杯,花家二嫂不经意间看到俞青腰间的连心锁,手上动作一顿,脸上笑意加深了许多,看着俞青的目光也亲切了不少,没有了原先的那分疏离客气。
花满溪也注意到了自家妻子的视线,顺着目光看去,心中一喜。
夫妻两对视一眼,皆在心中暗想,七童素来是个有主见的,他既然把连心锁给了这位俞姑娘,想来花家不日就要办喜事了。
花满溪最高兴,他与花满楼相差极大,花满楼出生时他已经十几岁了,几乎是把这个弟弟当儿子一般看待。
见花家二嫂拉着俞青到内室说话,兄弟两人便转移阵地,提了酒壶在亭中小酌。
“七童,我看这俞姑娘人不错,二哥一直担心你,就怕你哪一天想不开出家去,或者一个人孤独终老,如今总算放心了。”花满溪喝了口酒笑道,自家七弟虽然性情温柔,却从来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太过超脱,一直都让他颇为担心。
陆小凤闻言哈哈一笑不必担心,花满楼这辈子是做不了和尚的。”
花满楼也失笑,“二哥你想太多了。”他虽性子淡然,却也不是无欲无求,再怎么看破红尘也不可能放下一切出家去。
等吃完晚饭,天色已经不早了,花满溪一直想让三人在侍郎府上住下。
俞青倒无所谓,只是陆小凤素来是个浪子,自由自在惯了,花满楼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二哥这里来往的都是朝中的大人们,只怕多有不便,我们还是出去住吧。”
花家在京城有好几处房舍,有一处离侍郎府不远,是一座三进小院,是花如令早年间置办下的,花满溪也没有强留,三人便在小院住下。
原本以为回到京城,可以轻松享受几天,谁知陆小凤不愧是麻烦体质,这一到京城,凳子还没坐热,便被六扇门捕头金九龄找上门来,请他帮忙调查绣花大盗一案。
陆小凤向来是走到哪麻烦就跟到哪,花满楼与俞青早已习惯了,初时并没有在意。
待听到振远镖局八十万两黄金被劫,戒备森严、机关重重的平南王府失窃,数十人被刺瞎双眼等事时,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陆小凤原本有些漫不经心,此时也坐直了身体,凝神细听。
金九龄叹息,“这人在一个月之间,就做了六七十件大案,失窃的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其中振远镖局的那八十万两黄金自不必说,平南王府失窃的那十八斛明珠也是价值连城。
不止如此,振远镖局那些镖师与王府总管江重威都被这绣花大盗刺瞎了双眼。”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众人面色都不怎么好看,花满楼面色凝重,沉声道:“这绣花大盗到底是什么人,手段如此毒辣,偷了东西不算,竟还把人的眼睛刺瞎了。”
他自幼失明,自然深知其中的痛苦,虽然他如今已经习惯了漆黑的世界,也不会因自己的残缺而自卑,但当初失明时那段漫长无望的黑暗时间,仍是他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陆小凤皱眉道:“只怕这个人不纯粹是为了盗宝,还想在武林中扬名,只是平南王府宝库机关重重,又有一干武林高手护卫,钥匙又一直在江重威身上,守卫如此森严,怎么会让人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
金九龄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一个多月来我和六扇门一直在追查此事,只是至今还是毫无进展,那些宝物的下落也依旧是个谜,平南王爷限我在八十天内破案,如今时间已经过半了,陆小凤,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苦笑道:“看来这闲事我是不管也不行了。”
花满楼沉吟片刻,道:“如今天色尚早,我们不如去找江重威聊一聊,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金九龄闻言一怔,“花公子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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