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不其然的浮现某些画面, 上皇奋力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把胃里那翻腾的恶心感压下去, 眸光带着分小心翼翼,开口:“贾珍,不是朕刺探,一心想掌控你身上那玄而又玄的显灵。我只想知道,就只想知道,谁他娘的教你杀人从头开始的?”
说到最后,若非尚存一丝理智顾念眼下危机四伏的环境,上皇都想竭嘶底里的怒吼。
闻言,贾珍回眸扫眼面色带着愤怒的上皇,眉眼间露出一抹了然之色。现在他倒是明白上皇为啥越来越挑食了。他这就当体谅古人没经历末日,可以小清新的矫情一下。
斟酌了一下用词,贾珍有理有据回话:“回皇上的话,这不用人教啊!刑罚最严的便是斩杀,俗话叫做砍头。砍头砍头,一刀两断,尸首分离。这样死得彻彻底底,往身上砍,万一没砍透,诈、尸了怎么办?”
“那……“上皇气得哗啦呼啦直喘气:“那……你给我去菜市场看看!那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一刀!你……朕都难以形容!难以形容!你当剁菜包饺子啊!那血肉……不对,饺子都还有素的呢!朕打明日起要吃果子要吃素!”
“现在虽然说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百花齐放,但是,我认识能吃的果子刚开花。不认识的,万一有毒,我们怎么办?”贾珍说起来也挺郁闷的:“我也朝您请教过的,可是您连鱼虾都只认识餐桌上的那种。是,我我也知道,天天吃肉要便秘的。可之前路过那村落,老百姓不认银票,给个窝头,好吧,我们也没脸拿人口粮。可若走大路,腹背受敌不说,您还嫌打起来连累无辜百姓,是,您这是爱民如子。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吃肉对不对?”本来还有其他侍卫护着皇帝,可偏偏皇帝,还要玩心智,什么分装小队啊,什么诱敌深入啊,什么轻装简行,什么考验宫里的皇帝啊,什么……
搞到最后,就他一个人护着这日天日地的老公举。
上皇眼眸扫扫眼前散着热气的大餐,委屈:“那赶紧吃饱赶路。”
“对!”贾珍微笑点点头。两个人也有两个人的好处,他直接把皇帝敲昏过去,跟扛着麻袋似的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飞”过城墙,飞过高山。现如今按着他的行程,最晚明天傍晚便可以到达京城了。这一回他们也算另辟蹊径,直接翻山越岭进京。接下来只要接连翻过两座大山,便是通州的皇家围场范围。皇家围场嘛,有人有路。
浑然不知贾珍已经带着上皇算“安全抵达”了,当今又收到一份“肉酱”密报后,整个人都扭曲了,忍不住起身,将手中的密报往龙椅上砸了砸!他怎么就摊上个这么奇葩爹,奇葩臣。个个都欺负他,欺负他这个脆弱的小心脏!
打十五天前接到他父皇打算回京的消息,此后又处于一天塞一天的“惊吓”之中,尤其是他爹一出东北就失踪,音讯全无,刚能查到一点踪迹,赶过去就只有一滩滩肉酱。
欺负人!
尤不解气的,当今弯腰把密报捡回来,又往龙椅上砸下去。这张破椅,坐上去了,才知苦难多。若是知道有这么一日,他……他一定一定不争了。
他要出家去!
这样子,不管他是不是皇后养子,算礼法上的嫡子,都不会成为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这样他也不用愁老子愁兄弟愁儿子!
将心理的怒火发泄一通后,当今狠狠深呼吸一口气,沉声:“来人,拟召,将父皇被刺杀的消息昭告天下。”
说完这话,当今思前想后,面无表情吩咐道:“着令京城节度使冯紫英即刻带队赴河北府调查护驾。”
敢刺激他?他就把京城兵力全都抽调走!看看这奇葩爹还敢不敢失踪,那个传说的幕后王爷有没有胆子来闯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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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息传递到忠顺王府时,原本暴怒的忠顺王听闻后,眉头拧了拧,而后缓缓露出了一抹微笑。
这还真是天助他!
不管包勉宋学慈在东北调查出了什么,他从来没有在汪震北,甚至戴嘉城面前现过真身。能够调查到他身上的线索完全为无。更别提他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把一切的罪证往王子腾身上扣。毕竟,王子腾也是个野心家。
现如今,皇帝把冯紫英调走,那王子腾这个前任京城节度使若是调动了些军队,那也就愈发说得过去了。
在脑海里将自己的计划捋了又捋,忠顺缓缓摩挲着老鹰标本,总觉得自己眼皮上下跳动,还有一丝的不安。这一丝的不安,那栩栩如生,柔顺光滑的羽翼无法安抚住。反而让他心中愈发激起些不甘,有些怒火。
在他之前,有太多的前车之鉴。他的那些兄弟,羽翼丰满时,堪称设计最完美的一次,差点要杀了他,可他父皇命实在是他好了,贾代善替他死了。他原本吸取了教训,想要等着熬死他父皇,在动手的。可谁知,计划实在是赶不上变化。
眼下,他也只有趁着那个老不死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做最后的一搏。
成功了,那么自当成王,若是失败了……
不,他绝对不可能失败!
忠顺王眼里闪过一抹阴毒之色,低声对死士们吩咐了几句,而后抬眸看了看紧闭的门,眸光闪过一抹笑意,命人去唤了余迟前来。
余迟目瞪口呆的看着忠顺,浑身瑟瑟发抖的跪地:“王……王爷,这……奴才不敢,奴才这不是成白眼狼了,干爹不管如何也与我恩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