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说:“爸妈,我先走了,文曦哭了,我回去劝劝,相亲的事儿再说。你们别总当着孩子面说这话,本来他就挺没安全感的。”
他的父母站起身来,关心的往里面看,魏翼又说:“爸,能推的话,尽量还是推了吧,上次跟文曦说他妈妈要回来的事儿都还没过劲儿呢,这次我再去给他相后妈,他该跟我做仇了。再者说了,文曦要到青春期了,不能总刺激他,要是叛逆起来,我该管不了了。”
他妈有点儿急了,对他说:“就你有理,给他送回他妈那儿,不还是你说的嘛。”
魏翼责备地看了一眼母亲,说:“亲妈和后妈能一样吗?”
他回了小房间,儿子还站在那儿不动弹,他扯了纸巾给儿子擦了擦脸,拉着他的手跟父母道别,父子俩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魏文曦习惯性的不说话,只看窗外,魏翼决定打破这种沉寂。
“儿子。”
“嗯?”魏文曦的声音恹恹的,似乎还是不开心。
“以后能不能别跟爸爸说断绝父子关系这种话,等爸以后老了,走不动了,还指着你给爸端尿盆呢。”
魏文曦听见老爸又不正经,噗嗤一声笑了,“谁给你端尿盆啊,挺臭的。”
“你小时候都是老爸给你洗尿布,上面除了屎就是尿,也都没嫌你臭。我养你小,你养我老,有什么不对?”
“哼。”魏文曦没话说了,别扭的不再说话。
“儿子,爸肯定不给你找后妈。”
魏文曦沉默着,没言语。
经过魏翼的安慰,魏文曦到家之后,脸上总算有些笑容了。魏翼好不容易有空,一边看儿子的数学教材一边陪着儿子写作业。儿子把数学作业写完,他也翻完了这一本教材,还抽空给儿子讲了两道应用题,用了极其灵巧的解题办法,儿子崇拜的看着他,他逗魏文曦说:“你爸爸上学可年年都是三好学生。”
“我还是呢。”儿子不服气的说。
魏翼翘起大拇指,对他说:“你最棒了。”
从魏文曦小学开始,他基本上是同步和儿子学习的,只不过近一年来,他工作忙到做不到这些,直到今天才有空去翻儿子的教材。魏文曦开始写语文练习册,魏翼又拿了语文教材翻,找到一篇课文读得津津有味,这时候他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心往下一沉,是乡里办公室打来的。
他走出儿子房间,才接起来。“喂。”
给他打电话的是今天的值班领导副乡长祁焕,“魏哥,是我。”
“怎么了?”
“乡里出了点儿事儿,我跟朱书记汇报过后,他让我跟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点儿数。”
“怎么了?用我过去吗?”魏翼有点儿急。
“不用不用。”祁焕说,“是这样的,红旗村不是正在建村部呢嘛,搭彩钢板的时候,脚手架塌了,正在施工的工人叫何涛的从脚手架上掉下来后,被掉下来的彩钢板和脚手架砸了,救护车过来已经给送医院去了,生命是没有危险了,但是有可能会瘫痪。”
“……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村上的人呢?不过人没死就好。”现在这个时候,各级基层都特别怕出人命,更怕因为出人命而引发的上访案件。
“他们于书记已经去医院了,张主任还在村上。咱们朱书记也在医院呢,胡乡长在赶来的路上,等胡乡长到了,我们会先去村上看看情况。朱书记的意思是,你这边知道一下比较好,至于之后怎么处理,明天你上班,我们党组可能会开个小会讨论一下。”
“行,我知道了。有需要我过去的话,你给我打电话。”
“嗯。”
挂了电话,魏翼揉了揉微微皱着的眉心,回头一看,发现儿子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他走过去,揉揉儿子脑袋,问:“儿子,作业写完了?”
“没。”
“那怎么不写作业去呀?”
“我听你打电话说要回单位去。”
“不回。”
“真的?”
“真的。不过明天可能得早点去单位,咱们得早点儿,快去写作业,写好了好睡觉。”
“哎。”魏文曦痛快的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魏翼早早就把儿子送回学校,开车到半路,突然间想起韩继飞来,便拿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韩继飞很快就接电话了,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儿喘。
“魏哥,怎么了?”
“你早上上班得坐通勤车吧。”
“是,我正往站点儿走呢。”
“嗯,昨天忘了跟你说通勤车这事儿了,主要是我平时也不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对他说:“谢谢你,魏哥。李云都跟我说了。”
“客气啥。”
电话挂断了,魏翼专心开车,很快就到了单位。不出所料,他刚到单位,就被叫去了党委会议室开会。
在会上,朱书记简单的跟在座的党委委员说了一下事故情况:“昨天下午六点,红旗村正在施工的村部,因为脚手架突然坍塌导致正在搭彩钢板的工人何涛从脚手架上掉落,彩钢板和脚手架同时砸在何涛身上,何涛被送往医院后,经抢救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昨晚,我和胡乡长分两路,分别赶往村部和医院去安抚家属和看望伤者。这个情况,我们已经上报给区里,区里指示我们尽全力救助伤者,安抚家属,并要求给予合理的经济赔偿,不能出现任何上访事件。”
“是的。”胡乡长接过话茬说:“昨晚,我和祁焕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