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脸,完全不一样的人啊。
那个人,低眉顺眼地站在另一个人的身后,脸上毫无波澜,看不出喜怒哀乐。笔挺的西装,考究的领带和皮鞋。
这几日方孟敖常常梦见母亲,梦见那一日,浑身是血的母亲。
母亲睁着眼睛,直到下葬都没有合上。他知道母亲为什么没有合上。
幼弟的襁褓血迹斑斑,小弟没了,尸骨无存。
孟韦在他的怀里哭,父亲想把孩子接过去,他抱着弟弟,躲开了。
那时候,他想,父亲是不是不爱母亲,可是父亲不爱骨肉么?
那时候,还没有姑爹,也没有木兰。
后来他们都长大了,孟韦亲近父亲,他不亲近,他只亲近孟韦。从小到大,替弟弟打过无数的架。他试着原谅父亲,但是做不到。
后来姑妈嫁给了姑爹,父亲有了小妈。再然后,姑妈死了,木兰那么小,特别亲近他们两兄弟。
方孟敖很想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孟韦还是木兰,对自己的生身母亲,都是那么的缺少眷恋。而他,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想起母亲那双闭不上的眼睛。
妈妈,我找到弟弟了,三十年了,你可以瞑目了。
上海,明公馆。
明镜尽管一直嘴上嫌弃这两个弟弟不争气,整日里不干正事,然而年夜饭,他们要是敢不回来吃,她明镜绝对打断明楼的腿。
“来来,拿着。”饭桌上,明镜给他们发红包,一个给明楼,一个给阿香,两个给明诚。
明诚自知自己的地位肯定没有这么高,“大姐……你这是……”
“明台的,你收着。”明镜拍拍手,“厚的那个是明台的,明台一家三口呢。”
“……”明诚就知道,“大姐,我现在也不可能拿去给他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勾当。”明镜一席话说得明诚满头黑线,“成日里忙里忙外的,你别说你和明台一点联系都没有。你大哥我是指望不上了,好歹你从小就肯心疼明台,你多疼疼他,还有我侄子呢。”
“大姐啊,”明楼一声长叹,“我都快四十的人了,你就一次都不指望我?”
“都快四十的人啦,没老婆没孩子……”
明楼自己挖的坑,自己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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