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阿诚从小到大都最喜欢吃甜的东西了。
独坐直至凌晨黎明时分,他才起身上楼,进了明镜的房间。
明镜把那幅《家园》收去了她的房间里,独吞了,挂在墙上。
明楼取了下来,用袖子擦擦画框上的灰尘。
床头是张合影,他们四个人的。明楼也取了,一并拿着。往楼下走去,一直走到门口,才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最底下的一个抽屉,抽屉里也放着一个相框。
那是明诚成为了明诚之后的第一张照片。
十岁的孩子,瘦削的肩膀,有些忐忑不安的神情,站在相馆那副小桥流水人家的背景画之前,明镜坐在稍微侧一些的木椅上,还是年轻女子的模样,干练而神采奕奕,怀里坐着胖乎乎的,笑得露出牙齿的明台。
刚刚长成青年的明楼站在明诚的身旁,搂着他的肩膀。
明诚的眼睛,真漂亮。
明楼关上门离开。
客厅里的电话铃乍然响起。
方孟敖摁停了电话,推着坐在轮椅上,一大早就非要给明楼打电话的明诚往病房里走。
明诚抓着轮椅的轮子,“我再打一个。”
“你昨晚打了四五个电话,今天一早也打了四五个,都没有人接,说不定明先生有事情到别的地方去了。”
“大过年的,不至于在办公室吧?也说不准。”明诚昨晚给明楼住的酒店打电话,一直接不通,他一时间没有想起来明楼会回家里去,一早起来,想起明楼一个人在南京,怕是真的会回家睹物思人,就往家里打,仍旧没有人接。
“不好意思,明先生今日没来。”办公室值班的秘书接的电话,“请问您是哪位啊?”
明诚差点习惯性地说自己是明先生的私人秘书,话到嘴边才发现很没有意思,“麻烦转告明先生,是北平方家的电话。”
方孟敖对这个答案明显很满意,推着明诚拐了个弯,“今儿天气不错,去草地上走走?”
明诚其实已经可以走路了,脱臼和受伤严重的手腕也能用力了,吕昇下手虽然狠,但是之前吕昇笃定了明诚是再无法逃脱了,无论招供与否都不影响他的死罪,加上私怨累积,他便慢慢地磋磨明诚,伤口触目惊心也痛彻骨髓,却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残疾。
虽然那一脚确实让明诚断了两根肋骨,但是顺便也能把之前爆炸震荡影响的内伤给掩盖过去了。
“回房间里等等吧,”明诚道,“总要给我大哥拜个年才行——还有给大姐和孟韦木兰他们拍个电报去……”
“少操点心。”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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