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同说完,林言只嗯了一声,眼神极其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重新恢复到淡然的模样,缓缓的道:“崔小管事说的是,殿下对我如此看重,我是不该妄自菲薄。”
方才还一脸心事的模样,不过片刻就恢复如常,崔同越发觉得奇怪不已,可又实在想不出有哪里不对,只好将自己的想法全都按了回去,狐疑的看了林言一眼,做出了个请的手势,“那林将军请吧。”
林言点点头,就一脸冷淡的迈开步子,进了王府。
书房中谢景安已经洗漱过换好衣服安坐了,他本是想像往常一样再检查一遍自己做的关于开春后的计划,谁想到翻了又翻硬是没看下去,满脑子只想着林言同那位方姑娘说话的样子,越想心里越沉,到最后干脆将手上的纸张一丢,端坐在椅子上只等着林言来。
林言倒是来的也极快,才踏进王府,就听谢景安道:“那个方姑娘是什么人?本王听崔同说她时常着人给你送礼,可有此事?”
林言的心重重一跳,十分慌张,又带着几分自己也不懂的期待,回道:“回殿下的话,是有此事,只是末将救她并不是施恩图报,是以并未收取分毫。”
谢景安沉思了片刻,神情渐渐凝重起来,颇为严肃的看着他道:“你如何救下方姑娘的,将事情始末细细与本王说一遍。”
第119章 底细
林言不是蠢人, 谢景安神情一变, 他顿时也心中一凛, 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方才复杂的情绪立即一扫而空, 郑重的道:“回禀殿下, 那日末将外出办差回来,见时辰不早,天已黑透, 又见街上没什么百姓,便马速快了些, 不想路过白杏胡同口的时候陡然驶出来一辆马车, 那马是匹老马,便受了惊, 在街上横冲直撞起来, 末将怕马车伤了百姓,再者那马车惊马也是因末将之故, 便出手救了一救。”
林言说完, 谢景安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本王听闻, 这方姑娘从前是官宦人家, 家道中落后举家迁至莫州, 家中只余寡母带着一双儿女并几个老仆,这方姑娘如此貌美,又搬来莫州好几年, 按理说不该籍籍无名,可观城中各世家富户,似是皆不知晓这城中有一位极其出色的姑娘,那只能说明,这方家深居简出,方姑娘甚少露面,可既是深居简出,又为何忽然深夜出门,上回向你道谢时甚至连个婢女都不带,就这么抛头露面,实在是……不合常理。”
谢景安一通分析,林言也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只是依然有困惑,皱着眉头道:“这方姑娘如此,意欲何为?末将只是一介武将,是个粗人,又是戴罪之身,并不是良配,她如此刻意与末将结交,总不至于是……”
林言话说到一半,忽的想起了什么,颇有些懊恼的看了谢景安一眼,谢景安却只以为是林言羞涩,安抚的“林将军为何如此妄自菲薄,本王不是说过,林将军虽是戴罪之身,却是遭人陷害,待日后重审此案,自会还你一家清白,你就又是世家的贵公子了,至于武将粗人一说,文官用自己的才学治理封地,为百姓谋福,武将何尝不是凭借自己本事抵御外敌,保护百姓,在本王看来,文官也好,武将也好,并没有高低之分,只要尽心竭力的为百姓,就应受百姓爱戴,受本王敬重。”
林言不是第一次听谢景安说这样的话,可每次听他说,心中都极为动容,恨不得抛开胸膛让他看自己一颗真心。
林言这次也一样,神情虽是淡淡,眼神却极为热烈散发着夺目的光彩,看的谢景安都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林言的眼睛实在太好看,谢景安忍住没转开目光,就与他这么对视着,浅笑道:“不过林将军此话也并非没有道理,这方姑娘如此刻意与林将军结交,动机显然不纯,无论是想借机以身相许也好,亦或者其目的实则是本王,都不是什么好事,依本王看,怕是要暗地里好生查探一番,若当真如你我猜想,只怕这方姑娘背后……”
谢景安没说完,林言却听的明白,方姑娘一介女子,只怕是没这么大本事谋划这么多,背后必有助力,只是不知这个人是谁,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林言是个行动派,与谢景安密探后,没几日就将那个有些神秘的方家查了个一清二楚,彼时来报时谢景安正带着崔同与膳房的管事说着新年夜时的菜色。
这几个月谢景安时不时会丢一张菜谱给膳房,膳房的厨子摆脱了从前只会蒸煮的局限思维,将做菜玩出了新花样,不止研究谢景安提供的菜色,还将从前的各式菜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