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不正常吗?”
“你没疯,你很正常,但是你也知道,在你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他’会浮出来。”
“我不!”邱亦辰很抗拒,陈廷延也没有强求,顿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邱亦辰哆嗦着回答:“海军岸防部队作勤处副处长,邱亦辰。”
见邱亦辰的暗号答对了,陈廷延说:“那我们再设置一个暗号吧,你现在就把闹钟设置好,每天早晚九点,准时给我打电话,内容就说你早饭和晚饭都吃了什么,打完电话后删掉我们的通话记录,能做到吗?”
邱亦辰呼吸不太平稳,答道:“好……”
陈廷延又说:“如果你没有给我打,我九点过五分就会给你打,我会对你说‘我要来c市,你来接我吗?’你的答案是‘要来听我爸的演唱会吗?’——应该不会凑巧你爸开演唱会吧?”
虽然陈廷延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邱亦辰紧张的心情,但邱亦辰却笑不出来,陈廷延又说:“如果答案错了,我就会来c市,用催眠的方式唤醒你。”
邱亦辰哽咽着说:“陈教授,如果我睡着了,你一定要叫醒我……”
陈廷延笑了笑,说:“放心吧,亦辰,我会叫醒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可以有想死的念头,不可以逃避,你是独一无二的邱亦辰,活下去才有后续的可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爱你的人,你爸爸、亦衿,包括遥遥——爱意不会那么容易消散,做错了事就认错,错过了就挽回,在爱面前人人都卑微。”
挂断陈廷延的电话,邱亦辰掏出了另一部手机,是安路遥落在酒吧的手机,输入自己的生日解锁,点开相册,列表最新是一段视频,邱亦辰点开视频,从背景看来并不是花氏银海酒店,视频的主角是安路遥照片上搂着的“耐克”,他跪趴在床上,身后是两个体格健壮的男子正粗暴地做着活塞运动,他的面前还有另外一个体格健壮的男子,把自己的分|身粗暴地塞进他的嘴里,一场纯粹的施暴。
视频不长,一两分钟,在视频的最后,镜头抖动,慢慢靠近,一只手推开了在他面前的男子,视频里传来的声音让邱亦辰哪怕看了好几遍这段视频也感到毛骨悚人——是自己的声音,高高在上,问道:“为什么要碰我的东西呢?”
男孩脸上淌着眼泪,眼神迷离,伸出手来求饶,嘴里断断续续夹杂着呻|吟,解释着:“我……呃……我没有……碰……他……唔……不要了……”
“骗人,你是不摸了么,还亲了,这些事情是你能做的吗?”
“我不敢了……不要了……放过我吧……”
“干嘛求别人啊,靠自己就好啦,比如你死掉了,不就解脱了吗?”视频中的自己话还没有说完,“耐克”就射|了出来,在视频结束之前,的确是听到了自己低沉的嫌弃:“真恶心。”
看着视频正中间的播放键,邱亦辰浑身血液都要倒流了,无论看多少遍都会觉得毛骨悚然,视频里的声音是自己的,但自己却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记忆——而这就是他会做的事情,耀武扬威地把这段视频录在安路遥的手机上、轻轻松松地说出“死”、以及没有一丝同情的“真恶心”。
——他还做了什么?背着自己。
邱亦辰看了一眼后视镜中自己的眼睛,就算安路遥不再属于自己,那他也必须好好地活着,自己再痛也不可以逃避,不可以让出这副身体的主动权,不可以让那个自己去伤害他,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就是毁掉这幅身体,也不能再做伤害他的事。
邱亦辰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就把烟灭掉了,他又开始研究安路遥的手机。安路遥重新办了电话卡,现在手机里这张电话卡作废了,不能打接电话,也没有信号,可是手机里的信息、相册里的照片、备忘录里的文字却都还在,他平时听的歌,他关注的微博博主,看过的综艺节目,都保留在了手机里。
那个嘴上说着讨厌自己家人的安路遥,整个列表都是安懿的歌,微博特别关注安安安懿、润物无声,他手机日历里标注着自己全家人的生日,把自己的裸照藏在一个相册app里,密码全是自己的生日。
自己有多糟糕,才会把这般深情都消耗殆尽?
安路遥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私家侦探传回给邱亦辰的信息表明,安路遥这次是认真的了,他不再出去作妖,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回家做饭,去超市,偶尔去一家日式餐馆吃寿司,小酌两杯清酒,从不喝醉。
邱亦辰每天早晚九点都乖乖给陈廷延打电话,借口近期部队事情多不回家,作为政治部的干部每天跟着士兵跑操训练挣表现。
邱亦辰的身份比较特殊,他在军中的职务是作勤处副处长,直接掌握军中机密,不仅是邱亦辰,知道邱亦辰身份的亲人都在军方的监视下,电话被监听、信件先审查。邱亦辰在部队很讨首长喜欢,书记和政委都很看重他,可是邱亦辰在上海开会期间在外面无故打了架,部队对邱亦辰的约束也严格了起来,邱亦辰一从上海回来就被拉去远洋巡航,回来之后虽然没有特殊的命令下达,但是邱亦辰也感觉到上面对自己的管束比之前更严了。
安路遥近期接触的人有一个是邱亦辰之前不认识的,是安路遥新认识的朋友,照片上看来两人相处很融洽,男人各项条件都很一般,也是医生,外科医生,能轻轻松松就用一把手术刀解剖安路遥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