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整个楚京都忙着准备过年事宜的时候,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丞相府走水了,火势起的很快,借着风势,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整个丞相府陷入火海之中。等到京兆尹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丞相府的火势已经没办法控制了,只能先把周边的人都先撤走安顿。
大火整整烧了两日两夜,待大火完全熄灭,丞相府中已经只剩下满地焦黑的石头,就是人的尸骨也都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块骨头,京兆尹也没敢走近去查,他多少还是有些惧怕的,周丞相怎么死的,他的大儿子怎么死的,别人不清楚,京兆尹却是明白得很。
不敢靠近的京兆尹带着人只草草的走了一圈,就迅速带着人回去复命了,楚成帝听了之后只是挥了挥手,什么都没说,他不说话,京兆尹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丞相府也就那么一直空着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刘家沟,刘成派过去的人一脸凝重的将二十几个坛子从马车上轻轻搬了下来,周护院拉着周谨言站在马车前,叔侄二人都穿着白色的麻布丧服,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周护院还稍微好一点,周谨言却是一直小声的啜泣。
李家的人并没有在现场,这毕竟是周家的事情,他们在没有收到讣告的情况下,是不能贸贸然去迎灵的,周护院和周谨言并没有搞什么葬礼,在所有的骨灰坛子被抱下来后,周护院和周谨言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而后,两人按照坛子上面的名字将家人全部埋在后山一处风水宝地。
恩科开考的日子定在三月末,怡好是在正月十五日,过年时可以在家过的,可元宵节却只能在考场中度过了,饶是李若松心性成熟了不少,也不由得发了几句牢骚,他跟成栋成亲还不满一年,难得碰上过年过节这种好日子,却要在路上荒废掉,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若是几个月前的成栋听到了李若松的抱怨,估计会说李若松几句,无非就是大丈夫志在四方,怎可拘泥于儿女之情,可现在成栋知道了只会跟着一起抱怨,说起来,成栋也是很不愿意跟李若松分开的,虽然理智上他明白李若松必须去参加科举考试,他等了这么多年,被李家那些人压制了这么多年,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无论如何他都应该支持李若松,只可惜,情感上,成栋是希望李若松陪在自己身边的。
成栋的肚子越来越大,看着都让认有些惊心,张管家已经提醒过他们,成栋这一胎很有可能会提前生产,算算日子,也就在四月份中旬,那会儿也不知道李若松能不能够赶回来,若是赶不回来,这件事能成为李若松一辈子的遗憾,也会成为成栋心底的缺憾,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为人爹娘的,哪个不想第一时间看看自己的骨血。
因为周丞相的事情,也因为李若松和李若杉过完年必须离家赶考,李家这个年过的难免有些沉闷,每个人在欣喜之余心底也总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腊月二十三,祭灶王爷,这一天哪怕是行动已经不是很方便的成栋也跟着李若松来到厨房,李良正在贴灶王爷的纸像,成栋在现代只是听说过这个习俗,从来没见过,不免多了几分好奇。
李若松见状,便说道:“二十三,祭灶官,你们那边没有吗?”
“我们家没有这个风俗,听说南方有些地方还有,只是我从来没见到过。”成栋摇摇头说道。
“你们那里不用灶台?”李若松挑挑眉,也有些好奇。
成栋想了想,说道:“农村的还用,城市里是不用的,用不着,也用不了。纸上写的是什么字?我看不懂。”
李若松顺着成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念道:“东厨司命主、人间监察神、一家之主,这些都是灶王爷的名头,说明灶王爷地位的。”
“哦,那两边写的又是什么?”成栋继续问道。
“上祭灶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这是希望灶王爷到玉帝爷那里能够说些好话,保我们一家老小的平安。”李若松解释道。
成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你们这里不用给灶王爷甜甜嘴吗?”
“甜甜嘴?”李若松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怎么甜嘴?是你们那边的风俗?”
“嗯,我听说我们那边要用糖给灶王爷甜甜嘴,这样他才会跟玉帝说好话,说白了,就是我贿赂你一些糖,你不要去玉帝面前告我们的状。”成栋说道。
“没有,估计咱们风俗不一样,而且我们这里糖是非常贵重的东西,一般来说,普通老百姓是吃不起糖的,自己都吃不起的东西要怎么给灶王爷。”李若松说完,笑了一下。
成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说道:“咳,我不知道,对了,明天是不是要收拾屋子?”
虽然话题转的很是生硬,李若松却很配合的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