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肚子一人坐在房内,手里捧着一卷书继续看着。
没想到乔翰秋性子急,到第二日的时候,他就接到了宋殷的拜帖。
宋殷是他的好友,之前两人的叙旧又因为萧允泽给黄了,楚宴原本说改日再约,后来又有那么多事,直接给耽误了。
没想到乔翰秋竟然找了宋殷。
虽然早猜到这些,楚宴还是在下午的时候赴了约。
七月盛夏,他还身着一身春衫,是因为夏衫太过单薄,他怕冷。
宋殷早在那边候着,见楚宴款款而来,他站起了身:“离上次见你也没过多久,怎么觉得你又消瘦了些?”
楚宴轻咳了一声,脸色苍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我身子如何?大夫早就说了,我怕是连弱冠都活不过。”
宋殷睁大了眼,满是心疼的扶着他坐下:“这些事情我从未听你说过。”
楚宴的唇是苍白的,身体瘦弱极了,像是随时就要倒下似的。
宋殷忽然有些心虚了,他之前答应了乔翰秋约楚宴出来,是想化解两人的气氛。乔翰秋来找他,宋殷又拒绝不了。
而他在看到楚宴之后,心头惴惴不安,觉得自己别好心办了坏事吧?
“我宋家虽然并不富裕,但还是存了一根百年人参,回头我去求母亲,给你送到周家去。”
“没那么夸张,还是别了。况且……我的身体早已经虚不受补了。”
宋殷心口泛着疼,看着旧友身体羸弱,还活不过弱冠,他却无能为力。
很快小二就上了酒菜来到雅阁,宋殷觉得楚宴喝不了酒,又吩咐小二准备一壶清茶。
等小二走后,宋殷才尴尬的问楚宴:“阿珏,你可是和乔翰秋发生了矛盾?”
楚宴微微垂眼,已经猜到了乔翰秋就在隔壁听着。
“我能和他发生什么矛盾?”
宋殷硬着头皮:“我之前下拜帖的时候,听说你拒了乔翰秋的拜帖,我才问你的。”
楚宴深深的看了宋殷一眼,满是神伤的答道:“是我对不住他。”
既然乔翰秋想听,便让他听个够。
今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一直想说的话说出口。
“我做了一件错事,当初不该瞒着乔翰秋,还伤了他的心。”
里面的乔翰秋听到这些话,眼眶赤红了一片。
分明是他的错,没能护住他。
宋殷还不知道周珏就是周盼,还是劝着楚宴:“虽然你姐姐同乔翰秋退亲了,你和乔翰秋也没什么关系,但你总是有出仕的打算的,乔翰秋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别轻易得罪他。有什么误会就早些解开吧。”
楚宴笑容落寞:“我省得。”
宋殷很是担心,又想起乔翰秋让他问的话,便硬着头皮问:“阿珏,我也知你不是那种人,但还是想问问你。你当初瞒着乔翰秋的时候,可是故意的?”
楚宴摇了摇头,语气里夹杂着苦涩:“实乃有苦说不出,好几次我都想跟他开口,但每一次我下定决心前,我母亲都会病情加剧。”
听到这里,乔翰秋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大半了。
他径直的站起了身,推开了雅阁的门,走到了楚宴和宋殷身边。
楚宴面露诧异,看了一眼乔翰秋,又看了一眼宋殷,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楚宴胸口剧烈起伏:“宋殷,我当你是旧友,你竟然伙同乔翰秋来骗我?”
宋殷着急的说:“阿珏,你别动怒,先听我解释啊。”
楚宴眼眶微红:“乔翰秋,你看着我出丑,如今满意了?”
他的态度,让乔翰秋心里极疼。
“我不是那个意思,盼……阿珏。”
楚宴抿着唇:“你分明伙同宋殷,想看我笑话!你既然想把那件事情闹得天下皆知,就尽管闹吧。反正我活不了几年,我不在乎名声!”
乔翰秋极度愧疚:“阿珏,我怎么可能把那件事情到处说?我给你下拜帖,是为了约你出来想朝你道歉。可你拒了我,我没办法才找到了宋殷。”
一听道歉二字,楚宴面色泛白的抬起头:“……真的?”
乔翰秋点了点头,急忙说:“自然是真的!”
“你……原谅我了吗?”
乔翰秋眼眶泛红,声音沙哑:“别再说什么原谅了,我听了你的那些话,觉得自己真的太偏激了……那日那么说,只是没办法接受你的身份。”
楚宴的脸色仍旧苍白,听到乔翰秋这么说,却面露笑容:“……能听到你原谅我,我已经了了一桩心事。”
乔翰秋急急忙忙的问:“你的身体怎会差成这样?萧允泽那里的韦大人医术不是很好?他没能力治你吗?”
一听他这么问,楚宴原本带着笑容的脸,瞬间就凝固住了。
“……我不想吃他的药,不稀罕。”
乔翰秋板着脸:“不可胡闹,药还是得吃的!莫不是你和大皇子闹了什么别扭?”
楚宴眼底里的光减弱一分:“若真是别扭那么简单就好了。”
乔翰秋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紧张的问楚宴:“纪兄之前虽然对你不利,但现在他也知道错了,不若你同我去乔家,让纪兄看看你?”
“……纪神医?”
“嗯!”乔翰秋手心都在出汗,生怕楚宴不答应他,“我之前做错了,就让我好生弥补你,可以吗?”
楚宴想了半天,见乔翰秋坚持,只好点了点头。
两人达成了共识,等会儿就要去乔家。
宋殷完全没听明白二人说了什么,不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