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是他?被傅家当成鼎炉献上来。
而他这模样却完全落入了楚宴的眼睛,楚宴勾起他的下巴,微微轻笑:“要想咬人, 在猎物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之前, 就得把自己的獠牙好好收起来。你来这里是当本尊的宠物的, 懂吗?”
宠物?
傅云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光是这样一个词,就让他备受屈辱。
自己是一个男人,竟然被另一个男人说成是宠物。
何等的奇耻大辱。
可对方是元婴老祖,他只是一个刚刚筑基的修士,毫无胜算。
傅云萧死死的低着头,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仿佛一步就要跨入深渊。
而楚宴丢过来一张锦帕,斜眼看向了他:“替本尊擦头发。”
诶?
傅云萧睁大了眼,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楚宴。
楚宴的脸色却冷下来:“连这点服侍都做不好吗?”
傅云萧涨红了脸,才发现自己误解了楚宴的意思。死里逃生的感觉如此美妙,傅云萧连忙过去帮楚宴小心的擦着头发。
月色朦胧的清辉照在他的脸上,傅云萧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楚宴的头发。
那触感……简直要比傅家收藏的最珍贵的烟云纱还要好。
他幼时曾听说烟云纱可攻可防,乃是傅家最珍贵的东西,向来只赐给傅家的嫡系子孙。傅云萧曾向往的伸出手碰过二哥的烟云纱,可没碰到的时候,就被打得半死。
“你这卑贱之人,怎配摸只有傅家嫡系才能碰到的烟云纱?”
傅云萧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心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
他不甘心!
“想报仇吗?”
傅云萧抬起头:“老祖这是何意?”
“被人践踏,当成鼎炉送上来,分明你的灵根不差,却因为血脉非嫡系,就要被人玩弄,这样你不会觉得不甘心?”
他的每一个字都戳在傅云萧心头上,傅云萧眼里带起血丝。
他当然不甘心!
可傅云萧想起楚宴方才的话,又很快的收敛了自己的獠牙:“能被傅家先给老祖,乃是我的荣幸……”
听到这里,对方却轻笑了一声。
楚宴眼底满是愉悦:“很好,蠢货也有点长进。不过未来的日子,你可得好好取悦本尊才行。”
取悦……
这暧昧又带羞辱的话,却并没有让傅云萧心头再有那么大的抵触。
分明眼前这个人容貌尽毁,下界哪个平民百姓看了都要骂一句丑八怪的。
可为何……
自己好似越来越奇怪了,竟会觉得老祖一颦一笑都那么勾人夺魄。
“老祖的脸是被谁给毁了的?”傅云萧问出了声。
一听到这个问题,楚宴脸色一冷。
他转过头去,掐住了傅云萧的脖子,眼底看他犹如看一个死物那般:“这不是你该问的。”
手上的掐得越发用力,傅云萧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对方才松开了手。
“咳咳……”
“滚。”
傅云萧连忙低下了头,心道果然是个魔头,喜怒无常。
迟早有一天,他要活着离开这里,让所有对不起他的人全都常常今日他的屈辱。
“沈青阳……”
听到里面低声的痛吟声,傅云萧回头看了楚宴一眼。
月光清冷的洒在他的身上,照得他的背影格外单薄。长长的墨发就这样迤逦下来,披散在他肩膀四周,看着十分孤独无助。
那分明是杀人不眨眼的魔修啊!
傅云萧差点沉迷,狠狠的垂下了头。
为什么一瞬间……会觉得他可怜?
—
落沉宫,位于云层薄雾之间。
自苏墨垣当上魔尊之后,便用术法将这魔宫立于九霄之上。
他记得那人,也同样高高在上,所在之云仙宗,山峰亦是高耸入云、遥不可攀的。
“主人。”
“进吧,东西拿到了吗?”
“属下幸不辱命,总算是拿到了这东西。只是这里面的东西还需要炼制才行……”
“本尊知道了,你且退下。”
月冥抬头看了苏墨垣一眼,他方才似乎在沐浴,衣衫开得很大,露出蜜色的胸膛。他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方才自己上交的玉盒,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白烟袅袅,给苏墨垣平日凛厉的眉眼多了几分柔和。
“还不下去?”苏墨垣的威压提高,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她瞬间吐出了一口血,不敢再多逗留,而是立马告退了。
大殿之中,又只剩下了苏墨垣一人。
“可总算寻来碧落草了……”
苏墨垣笑容如蜜,想起当年那个高冷谪仙的林清寒竟然被人打下山崖,剥掉了灵骨。他的容貌还被沈青阳的法宝所伤,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很想复仇,不想就这么去死。
苏墨垣便给他打入了艳骨代替他失去的灵骨。
看看一个跌入地狱的人慢慢爬上人间复仇,倒是十分有趣。
他漫长的时光里,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所有人都说他是个修行的天才,可苏墨垣对修行一事并无兴趣,他仿佛一叶孤舟漂泊于世,所有东西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除了,从凛冰崖掉下来的林清寒。
苏墨垣有预感,仿佛在林清寒身上一定会得到他想要的!
苏墨垣辗转飞至倾欢宫,一到此处就遭遇了阵法。
天悬星河,夜空微风吹拂,带起几分寒意。
桃花与雪花同时纷飞,白色之中夹杂着艳红,苏墨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