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好像危机被消除了,但夏羡宁的脸上没有任何放松之色,反手一拍,长剑已经出鞘,他一掌推在剑柄上,同时再次高声道:“就地卧倒!”
三个人来不及多想,电光石火之间,本能地遵从最信任的人指示,同时伏倒在地。
倒地之后,只觉得后背上有疾风刮过,苟松泽余光向上一瞥,愕然发现黑雾过后,林子里的万千树枝竟然都化作利箭,铺天盖地而来,如果夏羡宁刚才说的是“让开”,他们肯定只会往旁边退避,估计早就变成筛子了。
但迎着箭雨的方向,夏羡宁的长剑就像一道银色闪电,携带劲风倏忽撞去,剑影转眼间化作万千,击退攻击,夏羡宁的身影已经随后而至,飞身越到他们前方,扬手接住半空中落下来的长剑,剑花一挽如同行云流水,威压再次应手而出,那出其不意的箭雨黑雾顿时全线崩溃。
苟松泽一跃而起,手掐法诀,转身一扫,将几只不知死活的怨灵收纳掌中,这才惊魂未定地道:“刚才那是什么情况?”
夏羡宁的表情很镇静,淡淡道:“有人在欢迎咱们。”
简单的一句话,却无端让人心里没底,苟松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不见天日的密林,握紧了手里的鞭子。
以他对夏羡宁的了解,苟松泽隐隐觉得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已经知道林子里面的会是什么人了。
但夏羡宁没说什么别的,大步走在前面,很快就进到了林子里面。
众人一进去就能感到这座森林十分不正常,这里面的每一棵大树都生长的非常茂盛,枝叶浓密,枝干虬结。按理说这样的树木需要足够的养分和生长空间才能长出,但这些树却生长的过于浓密,树冠几乎都是紧紧挨在一起的。
夏羡宁走进去,二话没说,先是扬手一剑,将离他最近的那棵树砍翻,树木倒下的时候,其余的大树仿佛也能感觉到害怕似的,竟然自发在他们面前让开了一条小路。
夏羡宁却没有动弹,而是站在原地,仿佛观察着什么。整个林子里有种异常的幽静,仿佛除了特侦处的人之外再没有任何活物,就连一只鸟,一条虫都不存在,可是他总感觉有很多人正在直勾勾看着自己。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第六感,他找了一圈之后忽然回头,正好迎上杨峥又是纳闷又是害怕的目光。
夏羡宁的眼神很锐利,杨峥勉强镇定:“夏、夏处,怎么了?”
夏羡宁总算找到问题出在哪里了,抬手冲着杨峥示意了一下,说道:“救人吧。”
杨峥一边纳闷人在哪里,一边回头顺着夏羡宁示意的方向看去,结果居然正对上一双眼珠子。他的目光上移,这才发现自己身后这棵枝干虬结的大树上,竟赫然还藏着一个人!
这人的全身几乎都被蜷曲的藤蔓和枝条给盖住了,整个人倒挂在树干上,乍一看根本没有人的模样,因此刚进来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最可怕的是,看他一动不动,分明应该是已经失去了意识,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朝前瞪着,眼白上布满了血丝。
杨峥二话没说,白眼一翻,也倒了。
这时候岳玲也道:“这棵树上也有人,还有那边……天哪,这些人都被挂在树上了。”
苟松泽晃了杨峥几下,简单粗暴地将他弄醒,说道:“行了,甭怕,这就是树精的一种,它们身上的树枝能够抓人吸食元气。现在这些人被抓的时间不长,应该都没死,快把他们放下来。”
苟松泽说完之后,又打算向夏羡宁请示,结果眼前已经不见了人影,他再一抬头,发现夏羡宁已经朝着树林深处走去,苟松泽连忙叫了声:“夏处!”
夏羡宁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回去,人就已经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当周围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那景色也逐渐发生了变化,一层足以遮挡视线的浓雾升起,周围的树木若隐若现,让人无法辨别道路。
夏羡宁沉思片刻,先踏巽位,再走离位,身形一转之际,周围忽然万千花开,花瓣纷纷扬扬落下,两个体态婀娜的美女分花拂柳而来,看见夏羡宁之后满脸高兴,连忙冲他走了过去。
两人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夏羡宁微微蹙起眉头打量着面前的人,一直没有说话。
左边的美女凑到夏羡宁面前,说道:“先生,请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我和我妹妹迷路了,怎么走也走不出去,辛亏碰见了你,不然真的要吓死了。”
她的手拉住夏羡宁的衣角,好像生怕人跑了:“那个……你,能不能带着我们从这里走出去?谢谢你。”
右边的人也凑过来,开口道:“对啊,先生,求……”
话音未落,夏羡宁倏地伸出手,一左一右按在两个人的脑袋上,跟着简单粗暴地往中间一扣,两颗漂亮的脑袋撞在一起,发出“砰”一声闷响。
夏羡宁松手,两个女人软软地滑到地上,然后变成了两截木头桩子。
夏羡宁凉飕飕道:“装疯卖傻地把我引过来就为了搞这种小把戏?葛盼明,你做人这么无聊吗?”
他说完这句话,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夏羡宁的神经绷的很紧,听见动静之后转身回剑就刺,来的人手中长刀一举,直接用刀鞘把他的剑给卡住了。
“羡宁,你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