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疼得都快碎了。
影五动了动身子,侧过身睡着,感觉哥哥在身后揽着自己,睡得更安心,一手环住影四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小声梦呓,“我没有跟你撒娇……别嫌我烦……”
影四心里一颤,扫开影五额前发丝,低头亲了亲他额头。随后又愧疚地皱眉,心想,我只是试试他可曾发热而已。
影十三找了一个避风的小墙角坐下,裹紧了衣裳披风,影九九皱眉问,“为什么不住客栈啊。”
“客栈人多眼杂,我们不宜多露面。影五伤得太重,迫不得已避风疗伤而已。”影十三抱着腿蜷成一团,缩在墙角,风雪吹不到角落,只有这儿稍微暖和一点。
影九九本想先去找点吃的,看三哥有点忧郁,便贴着他坐下,把衣裳给三哥裹了裹,一边抱怨道,“什么玩意,自己弟弟伤着了拿别人出什么气,谁家宝贝不是宝贝啊……”
影十三本来有些垂下来的嘴角又扬了起来,耸耸肩,“我早与你说过,四哥平时少言,其实是很暴躁的。”
“只是,我们出生入死十一年,到头来他竟怀疑到我身上。”影十三轻声叹气,“义气终究敌不上血缘啊,有个亲人真好。”
影九九仰头靠着冰冷的墙壁,一手揽着影十三,影十三也顺势伸过手来,搭在影九九肩上。
影九九托腮道,“不是所有血亲都这么温馨,若是虚情假意两面三刀,我宁可不要。”
“你……在你家里,兄弟不和睦吗。”影十三轻声问。
“那真是太不和睦了。”影九九嘴角勉强扯了扯,孔雀山庄夺嫡惨烈,龙生九子,留龙剔螭,手足相残,没本事的就只有摘去雀羽冠,自废经脉,或是逐出家门。
“所以啊,我就只有我娘亲和三哥是最亲的人。”影九九歪头笑道,“想了想,若是三哥受伤,我大概也会那样失控的。毕竟我那么喜欢你。”
“我怕王爷也疑了我。”影十三垂下眼角叹气,“王爷派我来行刺马左元,大概就是因为我曾在密探面前暴露过一次,想要物尽其用,若出了意外,也免得浪费一位没暴露过身份的影卫吧。”
“你想多了。”影九九知道三哥总是想得很多很远,攥了攥他手道,“要是王爷真疑你,我就带你走,带你回家,保证他找不着你。”
“你家住在地洞里王爷也能找到的。”影十三低头小声道,心里暖和,偷偷想象了一下和九九一起,不用出生入死,只是每天躺在藤椅上晒晒太阳,晚上暖和地钻在被窝里说一会儿悄悄话再睡,早上也不用起早当值的日子。尽管只是想想,影十三还是很开心,忘了刚刚的不悦,温声道,“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影九九偏头背上的鞭痕,拿指尖按了按,“疼吧?你怎么不还手呢,明明是他不占理。。”
“四哥是前辈,小时候我们都受他管教,忤逆他的下场就是一顿鞭子,抽得人爬不起来。”影十三笑笑,“我也很怂啊,现在还是怕他,刚刚那么顶嘴,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又挨他打。”
影九九无奈道,“你就是太软太温柔了,连我都想欺负你。”
“啊,我还觉得我挺好的呢。”影十三皱眉反省了一下,影九九趁机半跪起来,一手支着三哥身后的墙壁,一手扶着他下颏,低头封住他嘴唇。
许久,影十三脸颊微红伸手推了推九九,影九九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视线对上影十三抬起的双眸,被那双杏眼看得心头微动,忍不住亲了亲他左眼,陶醉道,“三哥,你最好看的就是眼睛了,我能盯着看一整天。”
“……”影十三偏过头,拿掌心冰了冰自己的脸,“去吃点东西再歇歇,入夜要干活的。”
“好好好。”影九九起身走了,影十三爬起来,脚下刚好有片凝冻的冰,影十三低头照了照冰面上的影子,指尖摸着自己左眼,舔舔嘴唇扬起嘴角道,“……嗯……还好吧。”
入夜,雪已覆了满城飞檐,太华公主府坐落于临州城东的神越门附近,朱门前有两个侍卫佩刀伫立,围墙两侧都有提着灯笼巡视的守卫,公主府戒备森严,想要潜入,正门反而更容易突破些。
影九九盘腿坐在对面的屋檐上,掰开手里还冒着热气的豆沙包,吹了吹,递给三哥一半,自己塞嘴里一半,吃得欢快,拿出水袋仰头要灌。
影十三拿过九九手里的水袋扔到一边,嘱咐道,“做暗杀任务不能喝水。出汗会拿不住刀,身上出汗会有白气,也会留下痕迹。”
“……我渴……”影九九皱皱眉。
“这样。”影十三从身边的雪被上扫开一层,捧起一小捧干净的雪沙,舔进嘴里,雪化成水润喉。
“就吃一点点,吃多了就和喝水是一样的了。”
“嗯。”影九九舔了两小口,抹抹嘴问,“我听说太华公主是先帝的小女儿,现在才十二岁。”
“嗯……这么小就成了长公主呢。自幼丧父,母亲殉葬,被皇帝强行许配给马左元,不知道马左元与她如何相处。”
“皇族贵女哪是那么好当的。不过马左元也太恶心,呸,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影九九嗤了一声,紧了紧腕上护手,用力一握,护手沟壑中弹出三寸长刃,寒光闪现。
影十三拧紧扇骨的铁钉,拍掉身上沾着的雪沙草叶,轻声道,“走。”
两人顺着高墙滑到地上,无声地攀上公主府的门梁,相视一眼,双腿勾在琉璃瓦的瓦缝之中,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