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读书人吗?”
沈十九无奈地笑了笑,“我从未说过我是个读书人。”
他甚至昨日在演武场的时候,亲口对周明朗和莫庸说了,他武功很高的。
莫庸此刻已经绝望了,他死死地看着沈十九,像是想要将沈十九挫骨扬灰一般。
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失去了武功,对于武林中人来说,事件比死还难受的事情。
沈十九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莫庸,他只是问道:“现在我的嫌疑应该洗清了吧?我可以继续拜师了吗?”
他原先隐瞒身份来到一线山庄,就是为了安安稳稳地在山庄学习画技,完成凭实力卖出一千张自己画出的画的任务。
却没想到江湖上出现了假借魔教和常不语的名义行事的一批人,随后还发生了王落星的事情,留下的线索直指真正的魔教。
莫庸也奇怪得紧,昨日被他震慑一番明明已经怕了,今日却又来“指证”他。
魔教的消息还没传回来给他,只希望这些事情不要影响到他做任务才好。
他这句话问出来,却没有人回答他。
山庄的几位管事面面相觑,竟是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如此高强的武功,若是要杀王落星,多的是方法,不至于这么漏洞百出。只是清白是有了,但沈十九好歹在所有人的面前毫不犹豫的废了莫庸的武功。
这事又该如何交代。
他们安静了一会,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传来。
光从脚步声中,沈十九便可以听出,走近的人明显修为不俗,内息平稳。
宅院的竹门随即被轻轻地推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和沈十九差不多大,剑眉星目的男子。
他没有束发,黑色的长发披落下来,散在他白色的外袍上。衣袍上挂着腰带,腰带却没有束起,而是松散地垂落了下来。
白袍十分单调,只有一株黑色的牡丹绣在衣摆处,连布料也不过是普通的粗布而已,与沈十九身上的锦绣绸缎截然不同。
他的五官虽然不似沈十九那般精致,却也是难得一见的英俊相貌。
只是可惜,他的额头右上角处,竟是有一道一寸多长的伤口,有些被披散的头发遮住,若隐若现。
他推开门,也没有走近,只是微微侧身,虚虚地靠在了门旁。
沈十九听见他说:“吵死了。”
他话音刚落,山庄的几位管事与高手便立刻抱拳行礼,“徐先生!”
周明朗见状,也有样学样地行了个礼,喊了声“徐先生”。
徐。
那个剑气如虹,在木牌上刻下徐这个字的人。
这座竹院的主人。
沈十九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感。
这人对地上的莫庸视若无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即开口说道:“今天不是山庄收进来的徒弟拜师的日子吗?别吵了,散了吧。该查的事情查清楚,随便行事,小心污了山庄的名声。”
竟是三言两语打发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只提及了王落星之事,根本不打算处理莫庸被废了武功这件事情。
山庄诸人却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告了退之后便带着扶着莫庸的周明朗一起离开了。
【阿统,小周周真是好孩子,莫庸这样的人居然还好心送他回房。】
【是个好人。】
徐先生看向沈十九,“你不走吗?”
众人走后,他竟然没了方才那般的慵懒与冷漠,说话间竟是有些温柔。
看向沈十九的眼睛里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些笑意。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黑衣的青年竟是让他觉得十分亲近。
沈十九笑了笑,回道:“先生方才不是说了,今天是拜师的日子吗?我自然是来拜师的。”
闻言,徐先生愣了愣,随即也笑了笑,“那便三日后来这学习画技吧。”
这下轮到沈十九呆了呆。
之前不是说,拜师的程序是新弟子若是想要拜那个宅子里住着的画师为师,便带着弟子通牒敲门,画师会领着新弟子进去,经过一番交谈或者别的步骤,确认两人互相愿意结下师徒之谊,这才留下弟子通牒,正式拜师。
这人只听了他说是来拜师的,便什么都没做,直接让他三日后再来学习作画?
“徐先生不需要和我谈谈吗?”
“不用,我觉得你挺好的。”
“不需要我留下弟子通牒吗?”
“形式上的东西,没什么重要的。”
“那便——”
沈十九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一向不爱在陌生人面前多话,但他和这位徐先生说话,却没有任何的不适,话也多了起来。
一股隐约的猜测浮现了出来。
他不再多说,笑了笑,“三日后见,先生。”
告别了徐先生,沈十九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周明朗将莫庸送回莫庸的房间后,便再次前往竹林拜师去了。待到周明朗和那个男孩拜完师,便可以领悟秘籍了。
沈十九却没有静静地待在房里等待。
他慢条斯理地走进了莫庸了房间。
大夫方才来过,莫庸此刻痛苦地躺在床上,手脚被挑断筋脉地地方裹着厚厚的白布。
只是伤口会愈合,断了的筋脉却再也接不起来了。
他本是双眼空洞地看上前方,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看见沈十九进来,他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恐惧。
这个人如今在他的眼里,如同索命的阎王。
他恨极了沈十九,却也怕极了他。
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