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鸦满意地笑着,我听完之后也很高兴,同样希望自己可以多贮备到现金,存进个人账户里去,今后无论走到哪里,遇到些什么情况,自己的自由和意志都会有了保障,不必依附于别人。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顺着下坡的街道走,这座小城的大概布局,差不多被我默记在心里。只要有一情况,需要逃跑出福卡普小城,我到时也不至于走瞎了路。
“fu-ck-you!你个小杂种,面包都吃进狗肚子了?废物,废物一个……”我和悬鸦经过铺有火车轨道的天桥时,地道洞口的拐角儿处,一名男子正掐住一个小男孩的脖子,左右开弓抽打其脸颊。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名男子是上午躲在冷饮摊位上窥视我俩的那个人,他此时只顾恶语咒骂,并下手毫无轻重地掴打一个年纪约十多岁的邋遢小男孩。
“钱呢?你一天难道就赚到这么一点,都不够老子约会小妞吃一顿餐馆。,打死你个没用的废物,快把其余的钱交出来,快点……”
这名男子好像很着急用钱似得,更加失去理智地殴打邋遢的小男孩。“呵呵,又是那个混蛋,他在打劫一个小乞丐。”悬鸦以非常不屑的语气,淡淡对我说到。
那名男子只顾气急败坏地殴打小男孩,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和悬鸦正从坡道上下来,朝他慢慢靠近。
“给我滚回去,晚上再好好修理你一顿,你个没用的东西。”随着我俩的走近,那男子仿佛意识到什么,便有所收敛的对小男孩减缓了怒气和恶骂。
这名男子并未认出,我俩就是他上午指使小女孩卖花敲诈未遂的人,看来这家伙在一天内窥视了不少游客,所以记忆健忘。
他拽过靠在一旁墙上的自行车,小男孩抹了一把眼泪,捂着被打肿的脸,跟在这名推自行车大步走路的男子后面。
“妈的,快走。”男子推车走了几步,发觉小男孩跟进怠慢,便又气急败坏地扭过头,等着小男孩跟上来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小男孩骨瘦如柴,远不是我和悬鸦这种强悍男人的体魄,所以他承受不住这一脚踹,一个踉跄跨到自行车前面,险些栽倒。
“,小杂种,老子晚上还有约会,你自己慢慢滚回去。我先开车走了。”男子看着小男孩的狼狈相,很是不耐烦,最后骂了一句,抬腿骈上他那辆自行车,独自走上了街道。
我和悬鸦都看出了端倪,于是悬鸦冷笑着对我说:“追马兄,咱们这会儿时间不紧,有兴趣管点闲事儿吗?”
我听懂了悬鸦的意思,他虽然嘴上说是闲事儿,可实际并不如此。从上午被这那名男子窥视,悬鸦心里就非常不爽,这会儿天色渐黑,又正好遇见他,那可真是他活该倒霉,自作孽了。
“走吧,过去瞧瞧。”我也淡然地对悬鸦说。我俩快步跟上这名小男孩,等走近了一看,这孩子有条腿跛,像板栗一样圆而下尖的脑袋上,大睁着一双死灰色般的眼睛。
我和悬鸦对视了一眼,深知这孩子的眼睛是给人故意弄瞎,现在估计只有正常人四分之一的视力。而他残疾的右腿,是给人按在地上后,强行用大汽车轱辘辗过。
这比起按在铁轨上给火车压断小男孩儿的一只脚(更新最快
)可以减免很多医药费用,人命风险也大大减小。因为,只有让这种儿童半死不活,非人非鬼,才可以打动路人的怜悯之心,施舍几块儿零钱,丢进小乞丐的破茶缸。
盲眼小男孩,有着蝙蝠一般的洞察力,我和悬鸦刚走到他的侧后身,小家伙哭花了的脸上,立刻泛起一阵惊动。
他嘴角儿上扬,灰白大眼机械地眨了两下。“先生,先生,先生,上帝保佑您,可怜我也在上帝的脚下,施舍一下我,好吗!”
这孩子英语流利,语气中透着一股亲切和甜蜜,仿佛可以融进人的心肺。当啷一声响,一枚白亮的金属硬币,从悬鸦的拇指上弹飞起来,翻着跟头掉进盲眼男孩的茶缸里。
“啊!”小男孩听到了金属碰撞声,这声音对他而言,就如一个永远蹲在黑暗里的孤独人突然见到闪光。他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凑到茶缸里摸了摸,霎时又激动起来。
“啊,先生,太感谢您了,上帝与您同在,幸福的生活永远伴随着您。”这孩子高兴坏了,也许在回去的路上,有了悬鸦丢给他的这一枚硬币,那骑自行车先走的男子,晚上会少打他几下。
“y!你家就在附近吗?”悬鸦问到。“不是,我得回郊区了,晚上必须回去过夜,不然会遇到麻烦。”
小孩子说着,将茶缸里那一枚硬币揣进了衣兜,他衣服破烂,脏成青色的白裤衩上,隐约可以看到耐克的商标,那只没有残疾的脚上,踩着只剩半截鞋底儿的凉鞋。
这靴子是仿造的水货,阿迪达斯的开头,第一个字母后面,多了一个“i”,成了艾迪达斯。
但在浮华繁乱的城市里,人们的眼睛都习惯了瞟,已经顾及不上去细看一种东西。所以,被虚伪套牢却又没钱的人,还是不介意穿一件这样的服装,但他们很介意被像狗喜欢骨头一样喜欢牌子的人用瞟的眼睛细看自己身上这个多余的字母。
“哦!那我们送你。”悬鸦这句话,吓得男孩一愣,小家伙脸色惶恐,连忙摆手说:“不,不,不必了先生,您要是送我回去,我麻烦会更大。”
悬鸦望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只看悬鸦发挥就是了。“谁稀罕送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