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滑稽的科多兽,泛起一脸淫笑,他嘴里哼着稀奇古怪的歌调,一边扭着屁股舞蹈,一边朝抱膝斜躺在木板上的胖海盗跳去。
凄惨哀嚎的胖海盗,见一个疯癫嬉笑大块头儿朝他靠近,忙用另一只膝盖撑地,试图朝舱室外面爬。灰黑色的地板上,被一截伤残的膝盖拖出粗大的血痕。
“你,你你要做什么?我是这艘渡轮的乘务长,没我维持秩序,你们哪里也去不了。”这家伙全身抽搐,哆嗦的异常厉害,杜莫像祭祀时围着活畜舞蹈的面具恶魔,依旧笑呵呵地逼视他。
“不,不不不,你是海盗,我在帮这艘渡轮上的乘务长清除海盗。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嘿嘿嘿……”杜莫玩性大发,从他狞笑的表情,我能冥冥察觉他的内心。
杜莫骨子里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漆黑泛光的皮肤下,涌动着浓重残暴的猩血。
“我,我在和大家开玩笑,我不是真得要抢这些孩子。你都看到了,我刚才和他们公平交易,大家出于自愿,这很公平。”胖海盗越说越怕,撕去和善伪装的杜莫,确实吓坏了他。
“哦?那咱们继续开玩笑吧,嘿嘿嘿……”杜莫如一把锋利的刀俎,不断给沦为鱼肉的海盗小头目施加恐怖。
“别,别,你看,我的确是渡轮乘务员的领班。”胖海盗的恐惧,大过膝盖碎骨带来的疼痛,他一把撕扯去遮脸的迷彩头套,仰起脖子乞求杜莫。
“哈哈,真得是你啊,我还以为海盗呢!吓死我了。怎么?人家不卖孩子你就急眼了,扮成海盗动抢?这种玩笑确实很好玩,来来来,咱俩接着玩!”
杜莫一边说着,一边从右脚靴子掏出那卷绿欧元。“look!面值100的真钞,一张就可兑换五十万先令。现在,我也跟你公平交易。”
黑胖胡茬的下巴,啪一下给杜莫右手捏住,食指与拇指用力一挤,一卷绿欧元便塞进他嘴巴。“咬紧喽!你能买别人的骨肉,我就可以买你的骨肉,你若敢发出半点嚎嚷,看见没?一刀剜下你喉结。”
面如死灰的黑胖胡茬,那张嘴巴半开的脸孔,活像被恐惧僵塑的蜡像,杜莫几乎把他吓呆傻了。“握住,再握紧一些!”杜莫嘿嘿笑着,细声细语地吆喝他,对方迫于无耐,右手只得握紧递来的锋利匕首。
“若是扛不住疼,你就使劲咬欧元,比止痛片还管用。“杜莫歪笑着嘴角,一脸无辜地望着黑胖胡茬,并捏了捏他握在刀刃上的拳头,生怕攥的不够紧。
“嗯呜呜呜,嗯呜呜呜……”黑胖胡茬咧着宽厚的嘴巴,随抽泣伸缩的眼角,淌出汩汩眼泪。卧在他拳芯里刀刃,好比一柄波动杆,令其整条胳膊剧烈哆嗦,直到传遍全身。
“啊呜呜呜,啊呜呜呜……”这家伙怕的像个孩子,恐惧如咒语一般,使他从先前的跋扈、贪婪、邪恶中返童。哭声里除了害怕,更多了乞求怜悯,他也尝到了绝望的滋味儿,但看上去,远比那个卖掉女儿换饭吃的黑人脆弱。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数一二三,匕首会嗖一下挑起,你的四根手指,也会随着一股鲜血飞起半空,之后滚落到地板上。不过,你不能捡走,它们属于我,我已经支付你了,公平交易,对吧?”
杜莫的描述,犹如一只无形大脚,在陷进恐惧泥潭的黑胖胡茬头顶又重重踩一下,这家伙哭得更厉害,夺眶而出的眼泪,好比奔流的溪水。
“一,二,三!”杜莫话音刚落,卧住刀柄的右手便要如闪电般斜挑上去。“啊哈!呜呜呜,呜呜呜……”屁股摊在地板上的黑胖胡茬,随着猛然袭来的惊悚,竟然弹起了一下,裤裆底下霎时渗出大片浓黄液体。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杜莫笑得直拍大腿,他并未割断黑胖胡茬的四指,精神上的施虐令他难言酣畅。
“唉!你也是人,以后别做泯灭人性的事儿,不希望自己被如此对待,就别以此去对待别人。现在,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若你敢有半句雌黄,我生切你舌头。”
杜莫恶狠地说完最后一句,将锋利的刀尖贴上他眉心,顺着此人鼻梁缓缓滑落,停在他嘴巴一侧,只等他耍滑头时,瞬间斜扎进腮帮挖舌。
“我我我,我说,我说,你问吧,我什么都说。”这家伙越来越虚弱,破碎的膝盖溢出大片鲜血,被吓出的尿液稀释冲远,在地板上延伸开来。
杜莫将我的质疑一一询问,黑胖胡茬说,第一次停泊是想找些饥饿难民,倒卖他们的孩子捞些油水;第二次停泊是收到基斯马尤港的航海消息,说那里发生了激烈交火。
“为什么交火?”听到这里,我不禁一惊,忙逼问到。黑胖胡茬知道我和杜莫一伙儿,并且比杜莫更能决定他的生死,忙打起精神,毕恭毕敬地说。
“迪沃-夯特拥有精良武装,占据着下朱巴州一带,前些日子,索马里水兵劫了他们一批海上来的物质。夯特一气之下,绞杀了十余名海盗,并把尸体挂在码头的桅杆上示愤。结果……”
“结果怎么样?杜莫粗声问到,不容他有思考余地。黑胖胡茬缩了缩脖子,他已失血太多,开始打起冷战。
“结果,索马里水兵率领众海盗打到岸边,那些抗在肩膀上的火箭筒,像蜻蜓似的乱飞,炸毁了许多船只。这艘渡轮虽然破旧,终端收益却属于夯特,所以,所以我们暂时不敢靠近,不然……”
“不然火箭炸烂你的蛋蛋是不是?杜莫好笑的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