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和你同时接受任务的家伙,很可能是八大杀手之一,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多得是财富,所以,他宁可花重金雇佣最恐怖的杀手,也要确保任务完成,干掉海盗王的同时,还可以抹干净痕迹,不留一个可能泄密的活口。”
悬鸦一语惊醒梦中人,否则,我还会把杜莫当成最后的对手,忽略潜在的极度危险的随行杀手。
我从没把希望寄托于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成为叛逃佣兵的第二天,我就发誓,永远忠诚自己的意志,再不去相信那些鬼话。
所以,我一直坚定自己的想法,等到和杜莫进入任务的关键阶段,我便反向要挟,让海魔号先释放芦雅,否则就让这艘海盗船的阴谋败露。
可现在,竟遇上了悬鸦,这个死里逃生的炮灰,使我恍然大悟,自己先前的想法太过幼稚,跟海盗船上的杰森约迪打交道,面对如此奸诈狡猾之人,根本不可能有反要挟的机会。
因为,与我同时接受此次任务的杀手,有可能完成刺杀海盗王的任务,我甚至连自己何时失去利用价值都不知道,无论刺杀海盗王的杀手是生是死,那都与救赎女人们无关,真到了那个时候,别说要求海魔号放人,估计自己逃命都来不及。
如果我想成功,就不能按照伪海盗王的套路行事,否则永远给他牵着鼻子走,给人玩弄于股掌。这好比两个争辩者,假如一方质问,而令一方顺着质问回答,就容易不自觉地被拖入被动。只有避开对方的话题,跳出这个套路,才有机会取胜。
能遇上悬鸦,确实是一件好事,先不说他主动告解我真相的目的,只要我现在可以及时修正先前的想法,思考另一条搭救女人们的办法,尚有成功的机会。
悬鸦见我半天不语,知道我在思考问题,此人相当睿智,又一次猜中我的想法。“怎么样?你先前的计划行不通吧,你说过自己不能死,我知道你牵挂太重,那远不是金钱能够衡量,就像我说把地球送给你,但你又能把地球如何?”他又顿了顿,好似怕我理解不了他的话,刻意给我时间消化。
我依旧默不作声,等悬鸦先提出他的条件。他其实比我更着急,所以接着说。“我知道你看重什么,虽然你看中的这些,在国际市场上不值一美分,但我还是想帮助你。当然,说的再坦诚些,我们可以相互利用。”
听到这里,我并不惊讶,他肯花一晚上的时间,争取到和我谈话的机会,绝不是出于好奇,我能察觉到他的用意。悬鸦认为我唯心,虽然很多杀手唯物,但人若不唯心,就不会用唯物来掩饰唯心。
“我为救人,你为杀人。你我行为相反,但本质相同。”悬鸦听完,眼神儿立刻闪出欣慰的笑意。悬鸦冰冷的内心深处,燃烧这复仇的怒焰火,从他那给人割去嘴巴肉皮的狰狞面容,足矣略见一斑。
这时若冒出个僧人,默诵冤冤相报何时了,试图劝慰悬鸦,再讽刺不过了。我不是僧人,更不会冒充僧人,我相信悬鸦的仇恨,支持他复仇。
如果芦雅、伊凉、池春她们,也给人割去整张嘴巴,我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把浩瀚大海翻个底儿朝天,也要亲手凌迟了杰森约迪等人。
别说荒岛上的几个宝箱,就算上帝指使,我都不会买账,誓要血刃仇敌,因为,上帝不代表正义,那他就是敌人,就不再值得我信仰。
哪个敢为此奉劝我,自然要吃拳头,唯一让能让罪恶自省的方式,便是正义的屠刀。我深信!所以,我希望悬鸦的仇恨燃烧起来,我更会帮助他去复仇,以此解救出海魔号上的女人们,她们是弱者,是给予男人欢乐却又无辜的生命。
“你要救男人女人?”悬鸦爽口问到。
“女人,”我低沉的说。
“嗯!怒发为红颜啊,几个?”他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示意自己很理解我当前焦急的心情。
“四十个”我说。
“啊。”悬鸦不禁发出一个清脆促短的语气词,半天没有后面的话。
沉默良久,我抬眼看他时,那双阴冷的眼睛立刻回过神儿似的眨了眨,蒙遮在面纱里面的嘴巴,也干硬地碰碰牙齿,发出“嘎嘎”两声。
他那呆楞的表情,仿佛两条突然窜出地下室的狂吠藏獒,又被主人硬生生地拽了回去,像一切从没发生过。
悬鸦对我下意识地再次打量,虽然做的不易察觉,但我还是觉得别扭。这种别扭,就像一头母狮在给小羚羊喂奶,却被另一头经过的狮子看到。
“哦,哦,明白,明白。我就当你是个淫棍好了。”说完,悬鸦自己先笑起来。
这话恐怕只我俩之间可以调侃,因为此刻,我们深信对方没有恶意,人与人之间的真诚,霎时昙花一现。
他的意思是说,也只有他悬鸦理解得了我,知道那四十个女人与我之间的清白,我救她们的原因,出于人性本能,出于正义使命。
不然,又有哪一个杀手,会在生活里有四十个女人,可供海盗一把抓去作筹码。毕竟,我是一个杀手,不比赃官贼商。
而且,悬鸦也深信这点:作为高等级狙击手,不仅提防和射杀看得见的敌人,也提防和扼杀不可见的敌人。多个性伴侣极容易感染病毒,白痴才把这种肉眼看不见的危险当成艳福去追捧。
所以,悬鸦懂,我也懂!真正的杀手,几乎不接触妓女或暗娼,他们比常人更能感知危险。
比如,他们不和陌生人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