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的影响?什么恶劣的影响?”鲁祖塔克笑着质问道。
“这还不明显吗?”乌利茨基讥笑了一句。“事情就是明摆着的,一旦我们接受了帝国主义的援助,那就等于是向全世界承认社会主义的俄国存在着严重的饥荒。这是什么性质?又会造成什么影响?你难道看不出来?很显然这就是帝国主义抹黑我们的卑鄙手段,这就是糖衣炮弹!”
不得不说,乌利茨基的话赢得了一大批中央委员的认可,在这批人看来,脸面就是比肚子重要,宁愿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不过鲁祖塔克却不是这样的人。在他看来这种捏着鼻子哄眼睛的把戏那就是掩耳盗铃。就算不接受援助,那国内严重的饥荒就不存在了?那国际社会就不知道俄国发生了什么?这完全就是为了照顾一小部分人的面子,而无谓的牺牲掉一大批人的利益。
“可笑之极!”鲁祖塔克猛地站了起来,对着有些洋洋得意的乌利茨基就是一通咆哮:“在饥荒愈演愈烈的时候,作为党内的领导人,作为中央委员,你想的不是如何去解决饥荒,想的不是如何帮助老百姓渡过难关。而是片面狭隘地关注所谓的面子问题?你是自己吃饱了肚子就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我强烈地谴责这种官僚主义的行径,太可耻了!”
乌利茨基可没有想到会被鲁祖塔克指着鼻子骂,不管怎么说他都比鲁祖塔克的资历老。如今又是当着中央委员会大部分委员的面,这太让他下不了台了。
“我……”乌利茨基刚准备找回场子。不过才说了一个字眼就被布哈林打断了,作为托洛茨基不在时托派的第二领袖,布哈林的话意义非同小可。
“乌利茨基同志,我也认为现在不是能仅仅关注面子问题。我们的同胞和同志都在挨饿,就如鲁祖塔克同志所言,我们应该积极的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弄虚作假糊弄事情!”
说到这,他稍微一顿,然后语重心长地讲道:“我个人也认为协约国集团不安好心,但是相对于现在恶劣的形势而言,最重要的是搞到粮食,是让老百姓能吃饱肚子,我们应该抓住这个主要矛盾!所以我同意鲁祖塔克同志的意见,应该接受援助!至于其他的问题,可以想办法解决或者想办法规避一部分风险!”
布哈林都发话了,乌利茨基也不能继续死咬着不松口了,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是相当不服气的。实际上在散会之后,他就气咻咻地抓住了布哈林理论,认为布哈林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你怎么能站在列宁那边?怎么能帮他们说话?”
面对乌利茨基的质问,布哈林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道:“这怎么是帮列宁说话?我是就事论事,现在解决饥荒问题迫在眉睫,怎么能偏执的拘泥于派系成见呢?”
“你懂什么?!”谁想到乌利茨基却火了,教训道:“你难道还看不出吗?这就是列宁的阴谋!之前他一直跟我们唱反调,反对全面快速地推广世界大革命,企图螳臂拦车!但是历史的车轮却碾过了他,告诉他只有不断革命才有前途,才能赢得革命的胜利。现在,为了扳回一局,他不断的搞阴谋诡计,设局将托洛茨基同志送去中纪委接受调查,又暗中在歼灭邓尼金的战斗中作梗,现在更是企图借着协约国的阴谋诡计为他自己争取人望。你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布哈林真心是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这么多,更没有想得如乌利茨基这么“深远”,他觉得乌利茨基恐怕是得了被迫害妄想,脑子已经不清醒了!
不过乌利茨基比他想象中病得还要严重,不等布哈林解释,他又自顾自地咆哮道:“对了,你不是眼睁睁的不管。而是傻乎乎地站在敌人那一边。帮敌人摇旗呐喊。布哈林同志,你难道要当叛徒吗?”
这话布哈林真心是不爱听,更不愿意听,什么时候列宁是敌人了?什么时候就事论事等于同当叛徒了。乌利茨基所表现出的苗头让他很恼火也很警惕。试想一下连乌利茨基都表现出了明显的敌对倾向,下面的那些人岂不是更加严重?
对布哈林来说,托派和列宁派之间的争论和斗争,那都是党内关于革命理论和路线的探讨。那句话不是说过吗?真理越辩越明。一直以来布哈林都认为托派和列宁派争论归争论,但始终是一个整体。
可现在乌利茨基的言论却让他出了一身冷汗。他认为必须立刻将这种苗头掐灭在萌芽状态:“乌利茨基同志,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不管是托洛茨基同志还是我,始终都承认一点,不管是列宁、斯维尔德洛夫、斯大林还是其他的同志,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布尔什维克。我们是紧密不可分割的整体!而你却将自己的同志称之为敌人?你这是想干什么?公然分裂党吗?”
不等乌利茨基说话,布哈林继续教训道:“我明确地警告你,党内可以有争论,可以有争议,甚至可以有斗争。但是这些不影响同志之间的阶级情谊,我们始终将作为一个整体。必须一致对外!”
乌利茨基兵不服气,所以布哈林不得不再次强调道:“关于这一点,我和托洛茨基同志的认知是完全一致的,而我也相信列宁同志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