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桐浦实在是太应验那句人不可貌相的古语了,不愧是这时代麻省理工的毕业生,比起从国内科举出身的士子,那视野和思路大有区别,从他的口里已经不是蹦出“民主”、“科学”这等字眼,当然这是以英语词汇的方式出现的。
因为在中国还没有能与之对应的翻译,这时代中文中“民主”的意思乃是“万民的主宰”,这无疑与后世民主的意思南辕北辙,而所谓“科学”,那却是指的“科举之学”,以秦铠这个穿越人的眼光看看待这两个词语意义的变化,其中未免太过讽刺了。
而吕翰、陈桐浦第一回听到秦铠侃侃而谈当今时局,真是有一种发聋振聩的感觉,看过评书,多智的诸葛孔明在隆中便知天下大势,没想到在马尾船政学堂,竟然也有一位能对天南海北、泰西诸国都了如指掌的人物。
这两位都是学习过新学的年轻人,对于泰西诸国自然知晓一些信息,但是像秦铠这样能把西方列强历史和现状都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在他们看来,即便是那些西方来的学者和教师,也完全没有这种能力,就是马尾船政学堂资历最深、法国上校出身的日意格,也与秦教官相去甚远。
秦铠自然不放过这个显示能力的机会,这两人无疑是可用之才,对南洋水师的笼络,这一直是他计划中的事情,不过这南洋水师成立已经十余年了,其中自然关系复杂,而军官也是良莠不齐,他需要一个切入点,而接触到吕翰这位有着猛士之风的汉子,无疑正是一个最好的契机。
几天的交流下来,吕翰和陈桐浦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不过显然现在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朋辈相交,毕竟随意插手军中,这可是犯了大忌的事情。
而陈桐浦在听到秦铠介绍火炮局的一些成绩和未来粗浅的设想时,已经迫不及待提出,是不是让秦大人找丁巡抚说说,让他转行到火炮局做些研究方面的工作,毕竟那是他在麻省理工学习了五年的专业。
对于胖子的主动投靠,秦铠自然乐见其成,而吕翰显然看到共事多年的陈桐浦终于有一个好归属也是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