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一直盯着臣。”
奉天面色铁青,怒道:“我是来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有自知之明。”
“臣不明白,还请二殿下指教。”
奉天敛起怒容,“方家在朝中虽然是两朝忠良了,但是方老大人性格冷僻,也树敌不少。至于你当太子伴读,也都是因为你父亲去世的早,怜悯你年纪又小无人照顾,现在,你只能仰仗太子而已。如果太子倒了,你还想依靠谁?”
方静施恶劣的笑着,刻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我只是个下贱的奴才,不敢依靠谁,最最不敢污了二殿下高贵的名声,所以就算是死,也不敢依靠二殿下。”
奉天气得浑身发抖,死死盯着方静施道:“总有一天,你的骄傲和倔强都会被我剥得干干净净。”
“悉听尊便。”方静施转身下了石桥。
陌飞云远远看着奉天走过来,没有看他一眼。奉天脸上满是寒意,他静静跟在他身后,直到到了大殿之前,奉天依旧没有说一个字。陌飞云清楚一口气,心口发堵。
相国府。
屈轶捻须静静坐着,桌上放着皇帝交给他的奏折,面前这几本说的全是同一件事。商定中回京之后便要交出兵权,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再经不起战场的奔波之苦,扶正太子一事皇帝似乎心意已决。
书房外响起管家的声音:“老爷,小姐不吃不喝,非吵着要见老爷。”屈轶应了一声,起身向外走。
绿萱坐在房中,珍儿端着饭菜相劝。屈轶严厉的看着她,目光扫过桌上的饭菜道:“怎么又闹脾气?你可知这些粮食得来不易?”
绿萱起身行礼,面上白的有些惨淡。“爹,女儿只是吃不下,深宫之中,找不到女儿想要的,女儿哪里还吃得下?”
屈轶皱眉,带了丝怒意道:“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何况这也是你的命。”
屈绿萱垂眸,侧过身不语。屈轶长叹一声放缓语气道:“皇上的话,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不敢忤逆。为父知道,你不乐于此事,但时势如此,为了大皇子早日登上帝位,皇上也算是费尽心思。”
绿萱抬头看着父亲,一双手抓着衣袖,“依女儿看,大皇子怎么看都只是附庸风雅的文人,哪里像是主天下的英雄。”
屈轶大惊,甩了衣袖沉声道:“不可胡说!此番一席话不可让任何人听到,否则怕是要酿成大祸。”
“爹,商定中商大人已经回京,要想改变皇上的打算,维今之计,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扶持其他皇子。”屈绿萱平静道。屈轶虽然吃惊,也早已明白,这个女儿心中通透看得清楚,甚至出人意表的聪慧,不想让她卷入其中的打算似乎没有意义。众人玩弄权柄,而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哪里摆脱得了?
屈轶负手而立,看着绿萱许久道:“我赞成皇上的意思,才答应这门亲事,皇上身体渐衰,自然想稳住大局。大皇子殷圆生性淡泊,不是权柄却从小聪慧过人,极得人心,只是有些时候显得太过妇人之仁,当今天下,以仁者居之,天下自归。而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辅佐身侧的女子,圣上待我屈家不薄,我屈轶自当极忠尽智辅佐君王。为父希望你记住,凡是以天下为重,不可据于执念。”
“绿萱知道。”屈绿萱垂下面颊。
“你要有心理准备。”屈轶说完摇摇头向外走,目光扫过桌上的画,还未画成的丹青,心中顿时一惊,那画中男子……
天气异常晴好,奉天仰在躺椅上,身边挂着的精漆红木鸟笼里的鸟扑腾了两下。鸟首金绿,身覆紫羽,两侧伸展着蓬松柔软的羽毛,极是艳丽。玲珑端来点心,奉天摆摆手让她端下去。
陌飞云静静立在身后。奉天知道飞云的性子,明日就要启程去江南,到了今天,也还是静静跟在身侧。这让奉天觉得很舒服。
“这是什么鸟?”奉天目光落在鸟笼上,随口问。
“回二殿下,这是极乐鸟。”陌飞云平静道。
奉天起了兴致,“极乐鸟?这世间哪里有极乐?”
“……”
“怎么不说话?”奉天挑了挑眉看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回鸟笼里。
陌飞云摇头,“属下不知该说什么,殿下说没有极乐就是没有极乐。只是属下觉得人不通鸟兽之语,又如何得知qín_shòu之极乐?”
奉天闻言放声大笑,许久才起身道:“陪我去喂鱼。”说完抖了抖衣襟向后园走,陌飞云无声地跟了上去。
正喂着鱼,饵料投下,立刻有全身金红的锦鲤浮上水面争夺食物,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
“二殿下,方将军送来一封信。”陌飞雨匆匆走近,边走边道。
奉天将手里的饵料交到陌飞云手里,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手,接过信函。奉天过目之后,面无表情将纸揉成一团扔进池塘里。陌飞云守在院外,奉天房中烛火还亮着,因为隔了些距离看不清楚,他猜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看书。陌飞云静静立着,手握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上。
玲珑向院内看了一眼,估摸着奉天也快要睡了,便向陌飞云道:“陌大哥,辛苦一天了,现在还守着,想必也累了,为了犒劳犒劳你,我给你特意熬了芙蓉鸡汤。”
陌飞云道:“谢了。”
“谢什么,我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丫鬟,主子不知道怎么心疼人,我啊,是在帮主子照顾你。”玲珑带着甜甜的笑意,说的人心中一暖,陌飞云面上柔和下来。
见陌飞云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