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魁喝道:“胡立权,你到底想干吗,要绑架市领导吗?”胡立权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个村支书管得真宽,我跟市领导请教问题,关你啥事了?你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王铁魁被他当着刘睿的面讽刺,脸上挂不住了,问道:“你说啥呢?啥叫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你给我说明白咯。”胡立权哼了一声,道:“你在村儿里都干了啥,你心里清楚,我都懒得说。”王铁魁气得红了脸,道:“胡立权,你今天必须给我说个清楚,我在村里都干了啥,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找地方让你说清楚去。”
刘睿咳嗽一声,道:“王支书,我看胡大哥也没别的意思,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去他家里坐坐。看得出,胡大哥是个有想法的人,我们这次扶贫就是要找胡大哥这种有想法的人,先树立一个典型,等他富起来,也就好带动村里人共同富裕了。”王铁魁撇了撇嘴,道:“他?他胡立权家能富起来,我姓倒着写。”
胡立权道:“你姓王,倒着写还是王,哼哼。”王铁魁吹胡子瞪眼的叫道:“那好,你要是能富了,我名字倒着写。”胡立权哼道:“这可是你说的,市领导给做个见证,看我改天富起来你名字倒着写不倒着写。”王铁魁道:“你少给我废话,我告诉你,市领导工作忙着呢,你不要耽误他的时间。”胡立权丝毫不让,道:“你拦着我不让我跟市领导说话,这才是耽误市领导宝贵时间呢。”
刘睿笑着插口道:“好了,胡大哥,走吧,去你家里谈一谈。”
胡立权在前面带路,刘睿与凌书瑶一起,往他家里走去。
王铁魁望着三人远去,脸上现出沉重的神色。
来到胡立权家里,他请二人落座,吩咐媳妇沏茶倒水。
胡立权家是典型的山村农户,家在村子西边的半山腰上,家里除了一间土坯老房外,连院子围墙都没有,就用树枝打了四面简陋的篱笆墙,墙上爬满了丝瓜秧与葫芦秧。此时这个季节,丝瓜与葫芦已经落了秧,叶子都已枯白泛黄,数不清的老丝瓜与葫芦挂在篱笆墙与地上,走进这个院子里,就能感受到一股非常新鲜的农家味道。
至于土坯老房里面,更是破旧得不像话,进屋就能看到房顶大梁椽子之类的被土灶烟火熏得焦黑无比,屋顶角落里挂着的都是蜘蛛网,网上都是油烟子。进屋右手边是一座土炕,炕上躺着一个老人,是胡立权的老母亲。正对门靠墙的地方摆着一个老式的橱柜,柜子表面漆皮脱落了大半,还有无数的虫洞。这样的柜子,就算扔到垃圾堆里也没人要。堂屋里除去这个橱柜,还有一个大圆桌,还有几把简陋的木凳,除此之外,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西面还有一个屋子,应该是胡立权夫妻住宿的地方,门上挂着肮脏的门帘子。屋子地面上没有瓷砖,甚至没有用水泥铺地,就是用碎石块铺好而已。
坐在木凳上,看到房子里这已经不能用简陋来形容的破败环境,刘睿直以为自己回到了旧社会,内心非常震惊,真是想不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竟然还有人住在这种房子里。说句难听的,就算市区人家养的狗,所住的狗窝也要比这间屋子强。
他与凌书瑶对视一眼,两人都能看到彼此眼神里的震惊与怜悯。
此时,在云州市电视台对面的路边,停着一辆锃光瓦亮的奔驰轿车,刘睿的老对手张子豪坐在驾驶位上,副驾驶上坐着康土生。
张子豪听他介绍完这些天得到的基本情况之后,问道:“你说刘睿突然消失了?”康土生点头如小鸡吃米,道:“绝对没错,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晚上在他家小区门口守着守到十二点也看不到他,就算市委一号车上也看不到他的存在,一号车副驾驶座上经常空空如也,真是奇怪,难道他已经不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了?”张子豪冷笑道:“这倒稀奇了。”
康土生问道:“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张子豪沉吟一会儿,道:“刘睿可能是出差了,或者是参加什么培训班学习班之类的,总之是暂时不在云州,所以你们找不到他。没关系,这件事不着急,你们慢慢等,等他回来继续跟踪就是了。他不在云州这些日子里,你们把精力给我集中到林雅霏身上。这个女人有什么社会关系,平时都跟哪些男人有来往,她都有什么爱好,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打探到,全部给我记下来,汇报给我知道。在这段时间—我指的是在我没有发布新的任务给你们之前,盯住林雅霏的优先级最高。”
康土生点头道:“好,不过兄弟们快没活动经费了。”张子豪从后面拿过一个皮包,从里面摸出支票本,随便签了一个数字,又签署名字之类的附项,扯下来后递给他。康土生笑嘻嘻的伸手来接。张子豪却又将支票收了回去。康土生大为不解,笑容凝在脸上,抬头看着他。张子豪淡淡的说道:“钱我并不在乎,我一年年薪就几百万,还不算分红。如果我愿意,随便做个私单,就能赚个几千万。我在乎的是这笔钱给你们以后,你们能为我做些什么。”
康土生陪笑道:“你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为你做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呵呵。”张子豪脸色一沉,道:“不是消灾,我有什么灾?你这话大不吉利,以后不要再说。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