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从第二天起,连续数十天,那人每天都来当一尊金罗汉。每天都从隆盛行中取走二千两银子。这样的举动,顿时在北京城中哄谈起来,有那喜欢看热闹的闲人,每天一早便守在隆盛行门口。等候着那人前来当金罗汉。等着看这场斗法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结果来结束。
是隆盛行关门上板扯幌子,还是那背后的买卖人自认倒霉结束这场龙争虎斗?
和林文丙走得很近的几位漕帮的管事知道此事背后定有人指示,便撒出人手在暗地里打听,果然。是山西八大家之一的黄云发在北京的买卖大掌柜的指示。就是要挤死这个新开张的同行。
“生意上的。就要用生意的手段来解决。”林文丙谢绝了几位管事的好意,拒绝使用武力手段来对付黄云发。而且命人在隆盛行门口架起了两口大缸,供应那些看热闹的闲人喝茶。
于是。每天看热闹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几乎在隆盛行门口挤得是人山人海。
这样的情势持续了三个月,开始发生了变化。
林文丙悄悄的安排人用从南中带了来的各种宝石,翡翠、天青石、猫儿眼、金刚钻、红蓝宝石、祖母绿等在山西八大家和徽商、扬州商人的珠宝行里换成银子来对付那来自黄云发家的挤兑行为,同时,命人将这些宝石通过各种门路卖到了王公大臣的府邸之中。另一方面,从第二个月开始起,每次那人前来当罗汉时,不再给他银子,而是给他成色更好、价值更高的银元!
百余天的争斗,最后以黄云发系统悄悄的偃旗息鼓而告终,隆盛行大获全胜。在庆功宴上,几位漕帮的管事掰着手指头数着林文丙的胜利果实。
“一,给隆盛行叫响了牌子,从此京城之中,上至皇宫大内,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人不知道这隆盛行。二,把银元推到了市面上,让大家都知道,一块银元就等于一两银子!”
果然,今天洪府里的这位小玉便提起了这段事,眼睛里满是对财富的期待和向往。
对于这样的眼神,林文丙也算是见惯了,自然之道如何处置。
一旁的护卫从人从拜盒中取出一个精美的小木盒,“些许微物,给兄台添妆。”
小玉喜不自胜的将木盒打开,内中是满满的一盒珍珠,在阳光之下散发着柔和可爱的光芒。
“这,这怎么好意思收呢?!”小玉口中推辞着,手指却将那木盒捏的紧紧的。
“文丙今日来,便是与督师大人贺喜,督师大人乃我闽人的翘楚,身为同乡,自然与有荣焉。”
说着,林文丙从拜匣中命人取出礼单递给了小玉。
“大人忧心国事,自然不敢用金银等俗物来扰,备了些军中所需之物,供督师大人装备身边标营所用。”
“上等钢刀一千柄,长矛矛头一千二百个,枪杆二千根。八瓣帽儿铁尖盔一千顶,钢制胸甲配件两千件?”念着这份价值不菲的礼单,小玉不住的嘶嘶的吸着冷气,他跟随洪承畴在陕西、山西等地剿贼,对于军中之事多少有些耳濡目染,这份礼单上罗列的物品如果是真的如同上面说的那样。送到了洪承畴手中,那,洪督师手下的标营亲军便是如虎添翼一样。
只是,这甲胄为何是配件?
“兄台却是百密一疏了,大明律中,太祖皇帝可是说了,私藏甲胄者,斩!所以,文丙只得将甲胄拆成零件,一来方便运输,二来,也是不触犯大明律。”
“兄台果然是谨慎之人!”小玉朝林文丙树了一下大拇指,很是妩媚的笑了一下,继续读那份礼单。
“上等鸟铳五十支,每支配送子药二十发。”
长长的一份礼单看了下来,小玉对每一样物品都是赞不绝口,唯独对这火铳却是颇有微词。
“兄台送的纱布、酒精等物,照礼单上说,都治疗刀伤枪伤之物。小玉便代督师麾下将士谢谢兄台了。可是这火铳嘛,便告敬谢不敏了。”他撇撇薄薄的嘴唇,对于林文丙这煞风景的礼物有些不满。
这也难怪他,明军中装备的火枪,自来就是偷工减料的货色,没有伤到别人,倒先将自己自己炸伤的比比皆是。
不仅仅是小玉脸上露出了哂笑,便是洪府里的几名亲兵家将也是面带不屑,但却又不好发出来,人家刚刚多送了那么多的铠甲刀枪的。就因为不懂得火枪的弊病便嘲笑人家。这岂是五省督师手下亲兵的风范?
“兄台,在下的护卫之中恰好有人带着一支类似的火铳,如果不嫌叨扰,不妨到后院空旷之中一试。”林文丙不动神色。装作没有看到哪几个亲兵之间的挤眉弄眼。
后院的花厅水榭之中。因为冬季寒冷。水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只有几株残荷在冰面上摇动着身躯。洪府里的下人被从这里清了出来,留出了从花厅到池塘中近四十步的一个通道。对面立起了一个垛子准备用它来检验林文丙送给洪督师的火铳到底是什么成色。
在开始检验之前,林文丙命人取来一支火铳,交给洪府的家人验看一番。有那从洪承畴还在当参政时便跟随在他身边的老人接过这支火铳仔细的端详了起来。但见这只鸟铳乌黑厚实,通体都用精铁制成,铳管直长,前后都有准星照门,铳后用螺栓密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