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守汉的监督之下,林文丙将四十匹血统极为纯粹的儿马子,珍而重之的交给从富琅山赶来的黄一山、胡礼成二人。看到一匹匹膘满肉肥,毛色光亮的牡马被马夫从马厩中牵了出来,不由得黄、胡二人眉开眼笑,特别是二人看到了每一匹马胯下那一个个标志着它们拥有强悍的生殖能力的权杖之时,更是让两个人笑的嘴几乎咧到了耳朵边上。这个可是不亚于从天方运来的大食马的种子啊!日后马队的发展便更加多了一份助力。
另有为数一千多吨的棉花,被纺织厂的一百余台果下马纺织机几乎在顷刻之间便吞噬的一干二净,看着那一团团洁白的棉花迅速的织工手中变成细细的棉线,再看看商号里那拿着一串串通宝、一封封银元等着购买细布的福建、广东、甚至是扶桑的商人,林文丙知道,自己这一宝押对了,这一次的冒险不但给自己带来了丰厚的收益,也给主公的基业添了几分助力。
“主公,我们同泰卢固各处的贾吉尔签的契约大概是有五百万亩土地的棉花,每一亩便是只产十斤棉花,也是一个滔天的数目,请主公安排好船只和交易的货色准备乘着北风起时去泰卢固将棉花运回。”
“船只自然是要安排的,不仅是你开辟的泰卢固,还有冈萨雷斯那班人的果阿!”
守汉淡然一笑。
虽然以南中军的眼光看来,冈萨雷斯那班葡萄牙复基本上就是一群酒囊饭袋,攻打一个守兵并不多的果阿要塞居然花费了半年多时间。但是,在南中军不惜工本的援助下,这座葡萄牙在印度最早的堡垒,终于又一次的飘扬起昔日葡萄牙帝国的旗帜。
来不及清理府库,检点战利品,冈萨雷斯上校便召集手下,将附近的各个大大小小的土邦主们或者是请来,或者是前往土邦主们的宫殿城堡之中,目的只有一个,收购各类物产,棉花、小麦、宝石、黄麻,只要是南中军需要的,就是复采购清单上的首选之物!
“如今我们的船队得围着印度跑一圈了,横跨大洋到泰卢固,或者在锡兰补给一下,继续西进到果阿去。将冈萨雷斯在那边为我们采购的各类物品运回顺化,将我们的各类产品在果阿出售。”
“所以,叶琪不久前费力一番心血,从龙江宝船厂找来了一群当年号称造过大船的工匠,我将他们派到船厂去了,去造我们的河静号、顺化号、柴棍号。可是,你猜他们怎么说?”
“属下不知道,但是,依属下想来,吃惊是少不了的。”
“嘿嘿!当日他们初到船厂,恰好是两条船的龙骨到了。见到那用九转钢制成的龙骨,几个老船工竟然跳脚大骂,说什么,自古以来造船便没有这样的!福船何曾要有肋骨?这是谁定的船只?如此败家!”
李守汉的诸多做法被人称为败家仔的事情,在南中军众人这里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林文丙听了也只是礼貌的跟着主公的讲述发出一阵笑声。
“然后,当他们看到那些龙骨的尺寸之后,便不再叫骂了,只是一个劲的在那里说,祖宗的传说是真的!原来当年三宝公公船队的传说是真的!”
三十米长的龙骨,总重量达到了一百多吨,也只有这样的龙骨,才能够支撑得起广州号级别的船只总长将近六十米、船幅十二米的船体,排水量达到了一千多吨的庞大身躯。
陪着守汉聊了一会,将此番出海的经历做了较为详细的汇报,林文丙看看火候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主公,如果没有别的差使交代,那么我和广州号的兄弟们休整数日,便启程北上京城,将隆盛行的事情办好。您看,在我走之前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听林文丙这话,守汉想了想,走到室内,取来一张条幅,上面两个字,“潜藏。”
“这是日前我和长史李大人说话时,他一时兴起挥毫写就,今天你要走,我便将这幅字送给你,算是临别赠言,潜,藏。便是把你北上的事情都说明白了。”
“潜,藏。潜,藏。”林文丙品着这两个字的蕴藏的意义,似乎有所领悟。
“到了那里好好的做事,说不定过几年我也要去京城。到时候,还要多仰仗你呢!”
“属下不敢!但有那一日,属下定当保障大军粮食弹药无一或缺!”
说话说的这个份上,自然也就不用再多说了。守汉命人将林文丙上缴的那些祖母绿、翡翠、红蓝宝石之类的取来,在其中,更有那颗号称一颗便可以在京城之中换一艘广州号的红宝石。
“我的林大掌柜,以后你的隆盛行,便是以南洋珠宝,细布、稻米、扶桑南蛮等处刀剑、精细火铳为主要的商品了。”
啪的一声,守汉将装着宝石的精巧匣子盖上,“这些东西令人有目迷五色之感,留在我这里也是无益,你不如带到京城去,好生的经营一番。”
五月底,林文丙率领广州号船队经过短暂休整,装满了稻米、细布、白糖、号称是倭刀的南中刀剑,扬帆出海,北上京城。
六月,正待收割新稻子的时候,一个令人意外的事情再度发生。
再度发生?
之所以这样的说,是因为在本篇故事开始的时候,这个事情就已经困扰了猪脚一番了。
疟疾!
作为一种热带地区、亚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