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掂量了一下自己府库里所剩不多的几匹丝帛,还有那几枚藏于屋中的金爰,想来只够招募七八个高级陶工,不过也够了。
“不超过十人。”
贾孟苦笑道:“不瞒君子,别说十人,就算是两三人,现在恐怕都找不到!”
“竟然如此夸张?偌大一个新绛,就找不到几名手艺娴熟的陶工?”
“陶工是有,但手艺精湛的不多,自由身的,就更是绝迹了。”
经过贾孟一解释,无恤才知道,缺乏背景的普通匠户在激烈的竞争中也难以生存,绝大多数只能依附于官府或大族。而这陶工尤甚,技艺好一点的,或被迫或自愿,统统食于一个大族的产业之中。而那些乡野的陶工,赵无恤又看不上眼,恐怕他们难以承担起将要制作新产品的复杂工艺。
贾孟瞧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君子可知道,这漆陶市是被谁所榷(que)?”
榷者,横断于河上的独木桥也,意指专断专卖。
赵无恤回忆起了来之前向计侨了解的情况,他沉声道:“莫非是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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