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坝镇的党委班子展现出了不错的战斗力,在熊福平的指挥下,全镇十几个村庄的百姓都积极参与到了防汛的工作中。茶坝镇空前团结,熊福平和黄超能之间的关系也有所缓和。不过唐天宇知道,这一切只是表象,茶坝镇的领导班子必须要大换血,他会适时跟杜江说说。若县委书记赵普与市委组织部部长杜江联手,熊福平就是背景再牛掰,手段再逆天,怕是也翻不了天。
唐天宇之所以认为茶坝镇的领导班子必须改变,其实很简单的原因,便是对熊福平和黄超能的能力很不满。
以唐天宇的投资眼光,茶坝镇是具备一定投资潜力的地方,首先拥有水库这一具备旅游价值的独特资源,其次茶坝镇的区位优势相当不错,处于夏余镇和县城高塘镇之间,若是陵川县成功升格为县级市,茶坝镇将会成为重点开发的区域。
茶坝镇想要有进一步的发展,首当其冲的是,领导班子必须要更换掉,熊福平此人魄力有余,智谋不足,不能成大事,黄超能则更不堪,用一句话来形容,便是烂泥扶不上墙。若这样的班子还不尽早撤换,那是对百姓们不负责任。
这两日,唐天宇和谭林静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外面的情况很严峻,两人倒没有如同往常那般,黏黏答答。唐天宇与谭林静见面,主要是对目前陵川汛情的情况进行探讨。谭林静的某些观点让唐天宇很有启发,要将视野放大,如今汛情影响的不仅仅是陵川三沙,已经惊动了省委。
从谭林静的口中,唐天宇获知了两件事,第一,省委将派出调查组,对三沙市的受灾情况进行调研,而调研重点将是陵川县;第二,因为渭北省此次受灾情况严重,省委梅书记受到了中央很大的压力,徐省长最近频繁出现在诸多受灾地点,比起梅书记的出镜率还要高一些。
高层的动作,并非那么简单,尽管省委梅书记在位已经多年,他在渭北省的权威,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但若是没有办法控制好能够动摇根本的洪涝灾害,很有可能会影响他的执政权威。徐省长从湘泉省调入渭北省已经有两年,通过巧妙的布子,在省委已经积蓄了不小的力量。唐天宇揣测,徐省长怕是有蠢蠢欲动的想法了,但梅书记又岂会让他如意。
唐天宇皱了皱眉头,暗道,希望不要因为巨头们过招而引发无妄之火,继而影响陵川的汛情。
谭林静与唐天宇坐在招待所的房间内,桌上摆着一壶茶,已经冷了多时。
谭林静见唐天宇一支又一支的抽烟,有点不喜,道:“你这么年轻,烟瘾怎么这么大?倒似一个抽了几十年的老烟鬼”
唐天宇将烟掐灭,笑道:“这是习惯病,一旦想事情的时候,便会想要抽烟,否则的话,总觉得大脑思维有些缓慢,跟不上节奏,跳跃不起来。”
“你才多大啊,怎么可能会有习惯病?趁年轻戒烟吧,抽烟不是什么好事。”谭林静皱了皱清秀的眉头,叹了一口气道。
“都忘记了,说好在林静县长面前不抽烟的。”唐天宇拍了拍脑门笑道。
他发现谭林静气色没有平常好,但一双眸子,却是异常神采奕奕。这年头,女孩还没有流行带美瞳,谭林静这一双眸子,犹胜美瞳效果,黑得发亮。
“男人的话,我就从来没有打算信过。所以你毁约了,我也就当做一个笑话来看吧。”谭林静摇了摇头,拾起了烟灰缸,走到卫生间,清洗了一番。
洗净烟灰缸,谭林静回到了原位,撇了一眼唐天宇,道:“你知道赵书记为何此次要将你安排在茶坝镇吗?”
唐天宇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心中早已有答案,不过他更想听听谭林静如可看待这个问题,便佯作不知,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赵书记肯定是想摔打摔打我吧?”
谭林静知道唐天宇是在故意装傻,笑道:“摔打?按照你的意思,赵书记是想让你在磨练中得到提升?你觉得赵书记有心要培养你吗?”
“不然呢?”唐天宇见谭林静笑得妩媚,心头一荡,道:“莫非就只准林静县长培养我,不准赵书记看重我吗?”
“呸!不要脸!谁培……养你了!”谭林静面色潮红,道,“赵书记一方面是想锉锉你的锐气,另一方面是在演戏给上面的人看。”
唐天宇知道谭林静所指,如今三沙市常委们之间的斗争已经上升到了白热化程度,杜江作为新晋的组织部长自然是众人拉拢的重要对象。杜江经过大半年的观望,已经将立场逐步靠近市委书记,自然引起市长阵营的不满。市长钟民还在发改委的时候,曾经与赵普相处得不错,如今赵普升为陵川一把手,自然是钟民的左膀右臂。
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赵普和杜江的立场是敌对关系,若是能攻击到杜江,他又何乐而不为。
“演戏,在官场上,好像人人都会演戏,职位越高,演技就需要越精湛。但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你入了别人的戏。”唐天宇无奈耸了耸肩,说了一句非常文艺的话。
不管唐天宇承不承认,他只不过是赵普所导演的这出戏当中的一个演员而已。唐天宇在茶坝镇的所作所为,基本按照赵普的既定计划来进行。当然唐天宇并不是一个听话顺从的演员,在茶坝镇打了熊福平及其他镇长,这事儿已经在陵川官场传播开来。
谭林静见唐天宇神色有些萧索,不仅有些担心,以为唐天宇因为赵普的压力,而感到有些彷徨,便站